“冯大人,孟大人,怎会来得如此着急,昨夜累到那么晚的时候,多睡一会好好歇歇。”
见到侯爷开了口,孟历还没客气,就听到冯永文哀叹一声,脸色极为难看,身上的官服都有些散乱,可见来的匆忙,只见冯永文端起茶碗,直接昂头一饮而尽,用衣袖擦了擦嘴,说道;
“侯爷,这些都是小事,下官也不怕受这些累,就是小女的事,侯爷答应过的,如今都已经科举完了,不知侯爷可有了人选。”
这一问,别说跟着来的孟历有些不明觉厉,就连张瑾瑜听得都有些发蒙,你家女儿的事,怎么就轮到自己给其挑选夫婿,哪里说得通,不过细细回想,还真是自己答应的,只要冯永文看上哪个,那就给当个媒婆的,
“这话本侯是说过,也决不食言,只要是冯兄觉得可以的,本侯就给你家小女,做这个主,”
刚一答应,还没来得急说其他的,冯永文忽然一个大拜施礼,让张瑾瑜措手不及,旁边坐着孟历,赶紧一把手伸出去,拦着,
“冯兄,万不可如此,这不是为难侯爷吗。”
张瑾瑜也擦了擦汗,那里是为难,就是赶鸭子上架,
“冯大人,孟大人说的是,不必客气,这样,目前来说,含元殿入榜的考生都在此名录上,您看看哪个好,随后再商量一下,”
说完,就把早上多抄的一份名录,递了过去,冯永文神色激动,双手接过来,
落了座,
急不可耐的打开一观,人数不多,甲榜名录只有十来个人,虽然勋贵子弟也有,但是书院寒门子弟占了大半,想起了夫人的嘱托,世家公卿,并不一定好,不一定不好,实在是难以抉择,
“侯爷,这么多人,下官官并未见过,还请侯爷一力做主,”
又把问题踢了回来,
张瑾瑜也感到有些无奈,放眼整个朝廷,能这样对待妻女的,也只有冯大人一人了,想红楼里,荣国府那边,后来贾赦,竟然为了五千两银子,就把闺女迎春卖了,卖给谁来着,记得好像姓孙,也不知是哪里冒出来的,
“既然冯大人说了,本侯也不推辞,今岁恩科,甲榜十多人,勋贵世家的人也在少数,有诚意伯府庶子宋兴俊,安平伯府的庶子李重文,以及昌永伯府的庶子岳木宁,这三人出身是好一些的。”
所谓的好一些,就是这三人出自勋贵府邸,虽然皆是庶出子弟,就算分家,也能分出不少家业,以后的日子,过得也算安心,
冯永文思考片刻,有些犹豫,勋贵之家,太复杂了,许些腌臜事,京城暗地里谁不知道,后宅更是乱的不安宁,不好,
“侯爷,下官只想为小女找个本分人家,不贪图高门大户,”
此话一出,这就算是看不上了,孟历则是在一边急的直跺脚,出言劝道;
“冯兄为何不愿意,这三人少说也是出自勋贵,有侯爷作保,婚事自然能成,为何推却,”
孟历今次是真的急了,要不是因为宁国府贾珍下的圈套,哪里会有这些事,这么好的机会,冯兄还不愿意,
张瑾瑜也是有些奇怪,不会是想要个寒门子弟招赘婿吧,虽然冯家之女和宁国府那些事有些牵连,但是要自己作保,还真没有敢说什么的,
只是内里过日子,还需要二人去过,过得好不好就不得而知,所以,不找也对,
“既然这些人不行,再换就是了,剩下的就是寒门子弟,今岁恩科,落了前三的人,第一名是徐长文,第二名是高文,第三名是荣国府贾兰,不过第三人年岁太小,有牵扯贾家,所以刚刚本侯就没提。”
毛都没长齐的稚子,这么快说媳妇,也不成啊,在心中暗自嘀咕一下。
冯永文听了,却是眼神一亮,来的路上,他也知道,朝廷下了恩旨,前三甲皆是赐予官身,官是有了,只要此人谦逊有理,未必不是一个好人家,
“敢问侯爷,这二人可有糟糠之妻,”
“嗯,还真没有,这两人本侯还有印象,都是有才之人,尤其是甲榜第一名录的徐长文,是个干大事的人,”
张瑾瑜也没有信口开河,此人见过两次面,敢作敢为不说,才华自不必多言,要是能凑成一对,也是一段佳话,
冯永文孟历对视一眼,感觉侯爷说的不错,要不就是他了,案首之名,还是提身价的,
“好,就是这个徐长文了,还请侯爷保个媒,实在不行,今晚鹿鸣宴之后,侯爷可否给小女问一问,就把此事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