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道,这个浑货竟然如此不堪,整日吃酒厮混,去都没去一次,要不是带来的掌柜小厮可靠,还不知以后怎么样呢。
薛蟠听了,犹自不服气,一些琐碎的生意,哪里需要他去照看,正事还没来得及办,
“妈,宝钗,可别净是埋怨,您也知道,这几日,宁国府那边出了事,风声有些紧,东府敬老爷去了之后,老太君带着人去皇宫哭丧,这才得了恩旨保下了贾珍父子性命,可是给他们夺了爵位,所以,这爵位就落在尤夫人的肚子里,和贾兰身上。”
薛宝钗和薛姨妈听了,拧了拧眉毛,这些她们二人都知道,荣国府上的下人都传遍了,还说,两府的家财,还有爵位,都进了荣国府主家囊中,以后的富贵,全落在西府身上,话有些不中听,
“你说的这些,府上的人谁不知,那些碎嘴的婆子,早就传遍了,这内里的事,咱们作为外人,万不能多言。”
薛姨妈见到薛蟠的嘴,大大咧咧的扯了出来,赶紧叮嘱一番,内里的事,谁也不知道怎么安排的,尤其是爵位的事,怎敢胡言乱语,
“知道了妈。儿子也不是傻子,爵位谁不想要,就是想要,也不是一个人能决定的,儿子刚刚从前面回来,您可知道,刚刚有侯府的缇骑,来荣国府报喜,说是荣国府公子高中了,您知道是谁吗?”
薛蟠说到此处,卖了关子,脸上竟然有了意味深长的笑容,不说别的,面对贾宝玉的时候,总感觉有些不喜,反而是和贾兰一起,心底有些开心,可能是和贾兰在含元殿里,有难同当了一回,
见到薛蟠神神秘秘的,薛姨妈想也没想,还能有谁考上,荣国府上唯独有姐姐的二子,和长孙参考,想到贾兰年岁尚小,不一定中用,只有一人,那就是宝玉了,
“还能有谁,无非是宝玉高中了,想来我那姐姐,算是落下一个心愿。”
只有身边的薛宝钗有些狐疑,瞧见哥哥那种表情,显然不是母亲猜的样子,这样说来,或许不是宝玉高中,那就是说,是兰哥儿,想着之前瞧见大嫂子神情,心中那点异样的感觉,又开始涌上心头,
“莫非哥哥说的是贾兰,兰哥儿高中了?”
“哎呀,还是妹妹聪慧,正是。”
薛蟠一拍大腿,哎呦一声,然后兴奋地解释道;
“妹妹,妈,你可知道前院发生的事吗,报喜人一来,宝玉就换了新衣服过去,谁知报喜的时候,念得是兰哥儿的名字,甲榜第三名,并且朝廷竟然给了官身,那么多人瞧见,议论纷纷,当时候,你是没见到,宝玉那个脸色,转身就走了。”
也不知薛蟠乐呵的什么,虽说是有些尴尬,但是薛家和宝玉他们,才是最亲的,薛姨妈一拍桌子,骂道;
“你个混账东西,这有什么好笑的,你和宝玉算下来最亲的,兰哥虽然亲厚,但毕竟隔了一辈,以后这种话,万不能说,还有,让你谨慎一些,你偏偏不听,看看这回,明明有机会高中,你就放弃了,”
薛姨妈恨铁不成钢,有着侯爷关照,贾兰都能上榜,你要是去考,不也是会上榜吗,万一得了前三甲,这光宗耀祖的事,也算对得起薛家祖上了,
薛蟠猛地一愣,他说的不是这般意思,想着看宝玉的笑话,没想到,又说到自己头上,还真的是自讨没趣,也不再留下,扭扭身子,起身也没说话,直接出屋子,回房休息了。
薛宝钗一见,赶紧去安慰;
“妈,哥哥也是好心,提醒咱们一些,府上的事,一直有些急躁,咱们又不能干看着,所以要是不留心,好心办了坏事,不也是受埋怨吗。”
薛宝钗虽说是劝慰,但也知道母亲的压力,毕竟是借居此地,礼数上想的周全不说,主家出了事,哪有干看的道理,
见吃的差不多了,宝钗让丫鬟撤了饭食,拉着薛母坐在床榻上,从立柜中取出一个盒子,盒子中放着一件青色长袍,取了过去,坐在炕几前的床榻,打算缝着。
说起这件长袍,也是薛宝钗想着,闲来无事的时候,给郎君缝一件披风,莺儿让丫鬟收拾完,自己端着两碗茶水,进了后屋,给小姐和夫人上了茶水,放好后,低声道:
“夫人,小姐,刚刚薛大爷说的也没错,没想到府上竟出这般的事来,前日东府大爷出了事,如今又是这般模样……倒也不知爵位能不能保得住了。”
“保不保得住,也与我们没什么干系,不过有老太君在,想来保住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