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蓉心中一惊,话他都知道,也不知是不是西府二奶奶故意让人传的,说自己被赶出府邸,单独过活,宁国府私产,已经被李纨还有尤夫人分的差不多了,那他自己还能有什么,至于族产公账,那是想都不能想,父亲在的时候,也是只挪用公账的银钱,其他的分文不敢动,毕竟牵扯数千族人,不敢闹大。
“既然是要分出去,可有什么说法,那尤夫人又当如何?”
还是没忍住,顺嘴问了尤夫人以后,毕竟也是庶民,这些,
银蝶儿笑了一声,瞧着昔日虽然洋相百出的公子爷,但也是嫡脉的继承人,衣物样貌,样样不少,但今非昔比了,叹道;
“蓉哥儿的意思,奴婢明白,尤夫人还留在宁国府,以后的生活不变,蓉哥儿要是聪明一些,就应该知道,府上的那些东西,都已经封存,真想要个说法,那也是去西府要,来这里怕是来错了。”
就此一句话,让贾蓉恍然大悟,放下一切幻想,现在,不管何人都当不了家了,能当家的,无非就是西府老太君,还有二婶子,这,只能在殡事之后再问,现在万不可,
沉下心思,刚要告辞离去,忍不住又开口问道;
“银蝶儿,那几位姨娘还有伺候的清倌,可真的要配给那些人,如何使得,岂不是骑在昔日主子头上,就算是发卖了,也好,如何能这样安排,”
就算主子得不到,那也不能给那些糟践之人,最起码,那些姨娘,还有后院住着的,都留下,或者跟着自己,不然,给他们,难不成还想骑在自己头上,就算是发卖了也好,眼不见为净,贾蓉也不想那么多了,先要个安身之所,寻一些产业进项,要不然,以后,活着就成了他们那样子。
银蝶儿眼里有些异样,虽然听着蓉哥儿的话说的正,可以往府上,就传着蓉哥儿,一直惦记着那几位姨娘,要不是老爷在,说不得就纳进屋里了,看来那时候,应该是真事,不过人伦之道,如何使得,
“此事还需要西府老太太或者二奶奶发话,毕竟定下的,也是二奶奶开的口,总要有个说法。”
银蝶儿没法回答,只得推给西面,现在,基本上是把府上留下人的名单记好,还有后院厨子帮活的人留下,其余闲散躲懒的,明日过后,就给撵走去了庄子,
“其他的事不知道,明日过后,府上闲人就该走了,蓉哥儿想要的,还需要快一些准备。”
算是不忍心,提醒一句,
贾蓉身子一顿,躬身拜谢,
“多谢银管事帮衬,若有机会,日后再报恩情。”
拜完,也不多留,转身就走,变得不一样了许多,银蝶儿望着远去的贾蓉,暗自嘀咕,怕是没机会回来了,对着后面招招手,陈生领着小厮走了过来,
“银管事,有何吩咐,”
“把门关好,再来人,谁都不让进,”
“是,银管事。”
一声呼应,院子里复又恢复平静,
而贾蓉,则是阴沉着脸,满脸悲愤,看来再不争点,怕是什么都没剩下,也没回芳华园,直接顺着后院石桥,一路去了西府,老太太那边定然是睡了,只能去求二婶子,总归是能谈一些,
一想到此,脚下就走的快一些,
四下记着路数,三拐两岔,就到了梨园附近,院门是开的,四下无人,就孤身闪了进去,
刚入了院子,只见主屋灯火通明,显然人还没睡,一身孝服的贾蓉,在漆黑的院子里,显得有些阴气森森,没管那么多,
到了主屋,敲了敲门,
“婶子,婶子,侄儿有事相求,”
一阵阵敲门声传来,让屋内的人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