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权岂非成了天下人的笑话?
更令他们难以接受的是,孙权竟然被伤成了一个残缺之人,从此丧失了延续孙家香火的能力。
这与阉人何异?
古往今来,何曾听闻过,有阉人能成就霸业的?
你延续不了香火,你辛苦打下的基业,又能传给谁?
伱的基业不能传承下去,我们这些辅佐你开创霸业的臣子,我们子孙后代的富贵,又如何能延续下去?
这秘密若是为人所知,谁还肯来投奔你,谁还会为一个废人赴汤蹈火?
吕蒙和周泰的脑子嗡嗡作响,霎时间涌起千百个令他们绝望的念头。
“子明,主公伤成这般,可该如何是好?”
周泰乱了方寸,无助的望向了吕蒙。
吕蒙深吸几口气,强行平伏下了心绪,向那医官沉声道:
“主公的伤情,除了我二人之外,你敢对第三个人泄露半个字,我杀你全族,你记住了吗?”
医官吓到脸色发白,忙是发下重誓承诺绝不敢泄露,尔后便忙不迭的回舱去为孙权继续治伤。
“主公的伤情,你我皆要隐瞒下去,不可有半点声张。”
“眼瞎了一只便罢,倘若让外人知道主公不能延续血脉,便无人再会来投奔主公。”
“主公对吕布也就失去了价值,定然性命不保,孙家也彻底完了,你我的前途也就完了。”
“幼平兄,你懂我的意思吗?”
吕蒙神色凝重的点破了利害关系。
周泰虽智计平庸,却也不是无脑莽夫,岂会听不懂吕蒙这番话的份量。
于是重重点头,正色道:
“子明你放心吧,我自然会守口如瓶,绝不会让第三个人知道主公的伤势。”
顿了一顿,周泰却又苦着脸道:
“可是,就算我们隐瞒,但主公的伤情却是事实,将来又当如何是好?”
吕蒙沉吟片刻,叹道:
“唯今之计我们也只能先顾及眼前,先往淮南投奔吕布,保住性命,拿到一片立足之地再说。”
“至于将来之事,只能将来再说了。”
周泰沉默,又是一声无奈叹息。
二人正感慨无奈时,船舱之中,响起了孙权歇厮底里的悲骂声。
“刘备,大耳贼——”
“你焉敢将我伤到这般!”
“我的眼睛,我的,我的…”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啊——”
悲愤癫狂的叫声,听得吕蒙和周泰二人头皮发麻。
吕蒙一声叹息,只能默默的钻进船舱,前去安慰癫狂悲痛中的孙权。
周泰却转过头来,望向了江东所在的方向,拳头握紧到骨节咔咔作响,血丝密布的眼中喷燃着无尽的恨怒之火。
“刘备!萧方!”
“你们主臣二贼,将我们仲谋公子害成了这般模样,我周泰发誓,我必要将你们亲手碎尸万段!”
“我要让你们生不如死,为仲谋公子报瞎眼绝后之仇~~”
…
海盐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