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翡翠,我,我……”季益芳看到自己穿着里衣,不由得抱紧了自己,眼泪喷涌而出。
&esp;&esp;翡翠慢悠悠地将碗放下,又看着季益芳哭了一会儿,才道:“季四姑娘,您不要想岔了,其实什么事都没发生,几个上山捡柴的婆子把您救下来了。”
&esp;&esp;“什么事,都没发生?”季益芳抬起头来看着翡翠,突然激动起来,“真的什么事都没发生吗?”
&esp;&esp;“是,而且那男人也被李管事带着人抓起来了,正在柴房里关着呢。四少夫人想问您的意见,是咱们私下审一下,还是送到官府去?”翡翠问季益芳。
&esp;&esp;“不要送官府。”季益芳一把抓住了翡翠的胳膊,“不要!”
&esp;&esp;到了官司,自己的名声就全毁了。
&esp;&esp;“好好好,不送不送!”翡翠使劲地抽出自己的手,这时候力气倒是挺大的。
&esp;&esp;“那您是自己审,还是要我们四少夫人帮着一起审?”翡翠又问。
&esp;&esp;“烦请四嫂,帮我一起……审!”季益芳想到那汉子,身子便开始发抖,哪里单独审得了。
&esp;&esp;即使再害怕,这个仇,是一定要报的。
&esp;&esp;见季益芳一副恨不得活刮了那汉子的模样,翡翠又端起了药碗,说:“四少夫人怕您的身子撑不住,因此让您好好地睡一觉再过去。”
&esp;&esp;季益芳沉默了一下,她知道自己现在体力确实不支,于是一咬牙,将药一饮而尽。
&esp;&esp;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午后时分。
&esp;&esp;那真的是安神汤,不是蒙汗药?季益芳揉了揉太阳穴。
&esp;&esp;“咦,季四姑娘,您醒啦?”这回是琉璃在床旁边守着。
&esp;&esp;“叫细叶过来。”季益芳有气无力地说。
&esp;&esp;“细叶姑娘受了伤。”琉璃不解地看着季益芳。
&esp;&esp;“她是我的丫鬟,叫她过来。”季益芳的声音尖厉了起来。
&esp;&esp;“那我去叫便是了。”琉璃并没有被季益芳吓着。
&esp;&esp;细叶虽然伤不重,但毕竟也是见了血的,可她只是一个奴婢,季益芳要她,她除非真的起不来。
&esp;&esp;没办法,细叶只能用布裹着脑袋,脸色惨白地跟在季益芳身边。
&esp;&esp;考虑到季益芳的名声,夏忱忱特意空出一个屋子来审那个汉子。
&esp;&esp;“听说季妹妹吃得不多,要不你先吃些点心填补一下,之后我们再审?”夏忱忱一脸关切地问。
&esp;&esp;“不必了四嫂,审吧。”季益芳歪在椅子上说。
&esp;&esp;等到那汉子被送进来的时候,季益芳的身子还是立即绷紧了。
&esp;&esp;夏忱忱没立即审问那男子,却对何嬷嬷说:“念。”
&esp;&esp;季益芳不解地看了夏忱忱一眼,然后听到何嬷嬷不徐不急地说:“金老三,陵川菘县人氏,家有一妻二子,却常年混迹在陵川城,人称金黑子,因打架斗殴被关押过数次,屡教不改,现居陵川城名仁巷一个大杂院内,有好友邱虎子与猪黑胖,三人经常一起行骗,所得赃物通常去固林县售出。”
&esp;&esp;这一番话说出来,金黑子都惊住了,不过半天的时间,自己居然就被查了个底儿掉?
&esp;&esp;“常年混迹在陵川城?那为何,会来到此处?”季益芳也听出了关键。
&esp;&esp;“说,究竟受何人指使?”夏忱忱淡淡地瞟了金黑子一眼。
&esp;&esp;受人指使?季益芳只觉得后脊梁发冷,她只道自己是运气不好,没想到却是被人陷害。
&esp;&esp;“谁指使你的?”季益芳朝金黑子吼了起来,声音都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