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道花村的万年河畔,苗秀秀家的院子里,朱头已经嚎完了一嗓子,他醒来的第一件事,先看了眼苗秀秀;苗秀秀刚嚎完一嗓子,醒来的第一件事,也看了眼朱头。
朱头问:“感觉怎么样?”
苗秀秀摸了摸肚子,“少了点赘肉,你怎么样?”
朱头抬了抬腿,“多了分力气。”
苗秀秀道:“我去烧水做饭。”
朱头道:“我来接待客人。”
二人会心一笑,朱头转身去看石九,苗秀秀转身进屋,她准备做饭。二人刚才都死了一回,可现在的表现,像打了个盹儿刚醒。
至于白衣道人,则跟着苗秀秀到了门口,人没进去,苗秀秀弯腰一礼,“多谢仙翁搭救,也感谢诸位不弃,我去做顿饭,一会子大家吃一顿酒。”
白衣道人摆手笑道:“我哪里是什么仙翁,不过一个初心道人,请问这位阿嫂,您家有抹布么?”
“抹布?”
“嗯。”
“稍等。”
“谢谢。”
苗秀秀拿了块抹布递给他,白衣道人接过抹布走到石桌前,开始擦他那个银圈圈。
黄后土走上前,拱手道:“道师傅好。”
朱柔柔见了他的起死回生的法术,惊的不行,早佩服的五体投地就差当下拜师了,忙跟过来,又是鞠躬又是拱手,“刚才无礼,还请道师傅不要计较。”
白衣道人将抹布往银圈上一放,“您二位说哪里话,一个是土地公,一个是野猪仙,我不过是个初心小道人,二位不必这么多礼。”
“不敢当,道师傅客气,请问您是九洲来的么?”
“九洲?”
“啊。”
“九洲传过来的医书我看过,不过我不是九洲的。”
“那您是…?”
“哦,我是县里修车的,我叫李秋天。”
“李秋天?修车的,”黄后土眼睛一瞪,“修什么车?”
李秋天道:“马车啊,你看,这就是是我的车轮。”
朱柔柔听了直傻眼,“那,那您刚才,怎怎怎……,怎么过来的。”
李秋天拿起抹布,一边擦着银圈圈一边道:“我架车过来的,飞走到你们头顶的时候,碰着一团雨云,把车轮上的符水淋没了,所以就掉下来了”。
朱头站石九那儿都听懵了,石九差点没笑出来,看了眼身旁晕了的唐玲,拿手碰了碰她,没反应。
黄后土问,“等等,您是怎么收到我的信的。”
“哎,对啊。”朱柔柔也凑着热闹问,那公猪溜达了过来,对着李秋天拱了拱猪嘴,“噜噜噜。”那意思是,快讲讲。
黄后土的信,是偷偷在自己庙里烧的,因为没有了通神照牌,只能凭着一点子信心。
他听说圣九州的神仙道士,有时候会过来传道,当年道花村的那个道人,就是打圣九洲来的。所以他死马当活马医,管他怎样,凭着骨子真心,烧注香再说,至于有用没用,他是在没底。
可这信怎么会到了这个修车的道人手里,他实在想不通。李秋天擦完了那个银车轮,将抹布一放,
“这话我也说不上来,可能是因为,你烧香的时候,我也在烧香。”
“哦?”
“你点的是诚心。我点的,也是诚心。”
“哦……。”
“我的香还没烧完,你的信就从我的香旁落了下来,起初我也不信。可当我点了道符水擦在这车轮上的时候,我就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