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兵再次出击,这回裴元庆让连弩跟进,貊军一冒头就让连弩射杀。步兵冲到城根,云梯架到城墙上,一个跟着一个往上冲。貊军往城下扔滚木,一下子砸倒一大片。
云梯倒了,士兵们架起人梯,一个踩着一个人肩膀往上冲。在弓弩手的配合下,终于有人冲上城墙,跟貊军拼杀起来。但是终归上城速度慢,被貊军友赶了下来。
大军撤回,眼看着天黑了下来。貊军又站上城头。裴元庆命令再开几炮,打了他们措手不及。
裴元庆对楚军长说:“今夜貊军必来劫营。做好准备。”
军械所发明了带轱辘的拒马桩,行军时用战马拉着,这样方便携带。步兵对付骑兵,没有这个不行。
楚军长马上带着士兵们埋设了地雷,布置了拒马桩,还组织了一些小炮,瞄着地雷阵和拒马桩阵,弓弩手也都准备好了。
子夜时分,琅琊城的城门呼隆隆地打开了,一队千人骑兵从大门涌出,直奔对面义勇军大营。天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快到营地了,骑兵点亮手中的火把。
正在这时,忽听马蹄下轰隆隆一片炸响,瞬间连马带人都飞上了天。这是义勇军的地雷阵炸响了。貊骑队中鬼哭狼嚎,战马哀鸣。一片惨叫。
“冲!冲!往前冲!”貊军头领大喊着,带头向前疾驰,冲过地雷阵。突然恍惚间,一排排木栅横在眼前,来不及勒住战马,战马呼地扑了上去,木刺深沉地扎进马腹,来不及哀鸣,战马便没了生机。
后面的战马把持不住,也跟着冲了上去,把前面的骑兵连人带马压在下面。正在乱着,轰隆隆,炮声震天,炮弹砸来,在骑兵中炸开,空中肢体横飞,血肉模糊。貊寇们鬼哭狼嚎。
还活着的貊寇急忙勒马后撤,斜刺里,第二军骑兵团从后面掩杀过来,追上惊慌的战马,刀劈枪刺,又斩杀了将近一半人,逃回琅琊城的不到二百骑。
军长楚剑大笑着说:“这一战真过瘾。副司令真的是神机妙算,怎么知道他们必会来劫营。”
裴元庆道:“这群貊寇桀骜不驯,从来就没把大夏人放在眼里。以为咱们大夏的兵都像燕军一样窝囊。白天攻城,他们以为咱们就是依仗大炮才压制住他们,所以晚上必来讨回便宜。这次打他们一回,他们就再也不敢炸毛了。”
第二天,一如昨天,打几炮,步兵上去攻一阵,看到吃亏了便撤下来,吃过午饭,又打了几炮,步兵又冲了一阵,很快就败下阵来。这一天城墙又被炸去一截,只有一丈来高了。
吃过晚饭,裴元庆罩袍束带,披挂整齐,喊道:“三师一团二团,跟我上。”众军官急忙拦他,他喊道:“跟这帮孙子玩了两天,够了,这一阵必须拿下。”他对楚军长说:“让骑兵到西门等着,貊军退出就给我追杀。”
他要亲自带头冲锋,他喊道:“震天雷,给我往城里轰。我身后跟进一个团,往城头扔手雷。冲锋!”
他一声令下,震天雷再次响起。城里的貊军以为今天的战斗到此为止了,没想到进攻再次开始。他们赶紧扔掉饭碗,藏到墙根下面。
震天雷还在轰着,裴元庆就带着步兵冲上去了,貊军还在奇怪,这次大炮没有轰炸城头,炮弹全都落到城里了。想上城头一看究竟,刚爬起来,就见城头义勇军已经冲上来了。
为首一员白袍小将,手拿双锤,见人就砸,似有千钧之力。貊军上前,碰上就死,挨着就亡,不自觉地就给他让出一条路来。
两军在城头拼了一阵,貊军不敌败下阵来,两军在街道上拼杀起来,一街一巷地争夺,街头血流成河尸体如山。
貊军还在咬牙抵抗,义勇军也有些拱不动了,两军就这么相持着。突然,貊军身后乱了阵脚。原来是一师一团从北城攻了上来,打开城门,一团像野兽般地冲进战阵,
一团的大刀片子像雪花般飘来飘去,貊军人头一个个落地,鲜血从脖腔喷出,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
为首的貊军将军看到情势不好,牵着马,带着亲兵打开西门向外逃跑。西门口早有人等着他们,上前一阵拼杀,砍倒了百十名貊骑,那个将军还是带着几十个亲兵跑了。
骑兵在后面紧追不舍,天渐渐黑了下来。那貊军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藏了起来,骑兵失去追击目标。
战斗结束,已是子夜时分。楚军长领着大军进城,急忙找到裴元庆副司令,见他浑身是血,也不知道伤到没有。
裴元庆哈哈大笑说:“活动一下筋骨,我没事,都是貊军的血。这一战才算过瘾。”
楚剑军长说:“你没事就好,你要出了事,我们拿命都赔不起呀。以后可不许这样了。”
裴元庆说:“别婆婆妈妈的了。留一个团在城里维持秩序,张榜安民。大军撤到城外扎营。给总部去信,让管主席派人来接收琅琊城。”
楚剑:“还有八千多伪军怎么办?”
裴元庆:“先押着,等老管的人来了一起交给他们,俺可操不起这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