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南观怒:“滚”
“大少爷!”九溪重重叩头:“您一怒之下写了休书不打紧!可是如果您真这样做了,只怕大少奶奶更要对您彻底死心了啊!大少奶奶自从落子,身子便大不如前了!可李老爷的家奴拉着他仍由李老爷对大少奶奶动手,大少爷!你应该为大少奶奶想想!他之前落子,险些丢了性命,醒来后便更是少言了许多,大少奶奶不说不是他真的没事,而是他可能都压在了心里!今日小少夫人不知为何出现园子里,可若不是她们先招惹了大少奶奶,以大少奶奶的性子他怎么可能会动手打人!”
崔南观拧死了眉,屏住呼吸,似乎在克制怒意。
九溪急得想要拉他,却不敢,只能跪在地上说:“大少爷,您好不容易跟大少奶奶关系和解,难道要因为这样不清不楚跟大少奶奶又弄僵了,甚至夫妻和离吗?大少奶奶走的时候身上有伤,大少爷,您、您不怕大少奶奶的身子熬不住,死……死在外头吗?”
最后一句,终于让崔南观震了一下,他一把将九溪抓了起来,咬牙切齿:“你即刻带人去找!死活都必须把他找回来!!!”
九溪应是,忙应着出去叫人。
崔南观站在屋里,仰着头,深深吸一口气,再垂眼,看向桌上的休书时,他却突然想起,今日,张子房看着自己的眼神。
——你也觉得我应该站着让他打吗?——
崔南观拧眉,子房那丹而锐利的眼,像是一支发着冷光的箭头,冰得扎手。那时候他似乎要倔强着说了什么……
——你这个骗子!——
骗了什么?
崔南观不知,认真地想之前子房的反应。
然后……崔南观后背凉了大半。当下他脸色一白,当下再坐不住,拉开房门就冲了出去。
外头,月色高照,街头风冷呼呼,崔南观出了崔府,直接去了张家,可是见了张恒,却听张恒说,子房并不曾去他的那里,而宋谦之几日前也回了宋家,崔南观毫不耽误,一转身又去了李家,李毅跟昙华县主听闻他来的匆忙,迎了出去,还没来得及问他怎么回事,就听崔南观追问子房下落,夫妻两人一头雾水,只说人没有来,崔南观转身又走了出去……
“这是怎么回事?”李毅满脸狐疑。
昙华县主拧眉,猜测:“恐怕……子房离家出走了吧”
李毅叹息:“这崔三,这次是怎么了?之前见他时分明很是在意,怎么会突然出了这事?”
昙华县主摇头,也是一脸莫名,想了想又说:“要不,明日我也让人去找找?”
李毅沉吟:“暗中去找便是,此事闹大了对谁都不好”
昙华县主点头。
月色街头。
崔南观一个人走着,晚风呼呼吹得脸颊发冷。
在京城,子房认识的人,能去的地方,崔南观都找了,却都毫无所获,即便不想承认,他最后还是来了这里……
七爷的府邸,玄府。
崔南观突然上门拜访,让玄府管事有些意外,忙将此事亲自禀告给了七爷,七爷眸色略显意外,倒也没让崔南观多等便在偏园接见了他,看着崔南观,七爷拧眉,直接问他:“你深夜前来,可是有事?”
崔南观作揖:“深夜打扰王爷,是草民不对,只是……草民想问问王爷,内子……可来了这里?”
七爷眸色一冷,当即眯眼:“你跟子房怎么了?”也这一问,等于回答崔南观,子房没有来这。
崔南观心里一凉,狠狠闭眼:“他离家出走,我以为他应该会来这里才是……”
“你以为!?”七爷冷喝:“子房当初答应逼嫁本就是为了家人!如今他离家出走,又怎么可能会来我这里!让我告诉阿酷知道缘由!”
崔南观拧紧了眉,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该怎么说。
七爷却懒得理他,直接开门出去,叫来管事吩咐,让他出去找人
管事一脸肃然点头应着便转身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