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如狂潮。
狂的不是那黑漆漆就如黑夜般的剑光,而是这剑上所散发出来的那股子杀气。
青颜双眸中目光骤然一凝,面色越发的白暂。
在这一剑上,她感觉到了一种令她战栗,让她感觉到窒息的味道。这种感觉……
许久未见!
此刻她已然明白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
这白衫少年,这不知如何跨越这万水千山偷渡到这大晋的苏家三公子,竟然有远超出她想象的力量。
本以为元胎中期已经是足够的估计到了他的能力与境界。但是很显然,这是个错误的判断,虽然这种错误是她至今都无法想象的。
他到底是何等修为?
他怎会有如此强大的力量?
那被剑锋害裂的空气发出的爆鸣声,便如针芒一般刺痛人耳。那漆黑的细长剑身在这令人惊骇的强大力量下发出的剧烈震颤,将空气都绞的一片混沌,甚至令她的视线都模糊了。
金系神灵修剑者,谁有这般力量?
太玄洞的白子路?赵长生?
燕京的龙萧箫?金无咎?
还是天龙山里的戈止武?
他们虽然都是金系神灵,以修剑器之强大著称,但是单单凭借肉身,也难有如此威力吧?
这一剑洞穿空气,怕是没有十鼎之力,绝难有这般声威!
瞬息间,她似乎脑中闪过一道灵心……
那日旧城之南空茫远山爆发的战之气息,她也感应到了。
最初是烈火岛一系与学坊儒师之争,她只是遥遥一笑便置之不理。但是没过多久,在更遥远处爆发出更为强烈的气息,那种拼死一击的力量,甚至令烟波府方圆几百里都清晰可闻。
随后,通过种种途径她便得知,那烈火岛一系的传人孤独火烈被斩杀于空茫山中。她当时颇为震惊,这孤独火烈本身便是元胎九道大成的强者,便是一般的神灵修者若是不能克制其烈火岛一系奇特的火元之力,想要完胜都难,何人这般凶狂,竟然能顷刻斩之?
而且这孤独火烈的大哥乃是拥有赫赫之威名的火系神灵孤独寂火。其人性子极其杂鸯,便是学坊中人都不会轻易去招惹他。在牧野府,那黑山客势力如此猖撅,组织也不曾将其覆灭,也正是为此。
便是自己,新晋神灵之境,多半也不是那人对手。此人何等来历,竟然如此大胆,招惹这等仇家。
从学坊中得来的消息不详,只是知道学坊传信给那寂火了。凶手何人,便是学坊儒师也猜度不出。当时她便猜测,或许是某个神灵出手也未可知。不过这烟波府方圆千里都未曾听闻有谁人来过,却是有些让人无从猜测。
但是”
……
见到眼前这如黑如狱,如深渊夜叉般充满杀气的一剑,她猛然一个激知……
难道,凶手就是他?!!
诸般念头,只是如电般在脑中掠过,她此刻要面对的,是这肃杀的一剑。
“垛!”
一声轻叱,茸后那暗黄色的木匣骤然炸裂成无数的碎片,中间那焦黑的七弦琴骤然出现在她那浅浅玉手当中。
青颜双手手指如魔幻般不停的变幻着,那七弦琴仅剩四弦,在她如白葱般指尖的拨动下,发出锤特的金戈铁马之声,便如金石万千齐鸣,便如无数响箭呼啸过夜空。
在那四弦飞跃般的跳动下,无数泛着或金或银或如钢铁或如紫铜般金属光芒的如飞刀般形状的光影,攒射而出,朝着眼前那人那剑,那近乎混沌的空间蜂拥而至!
脚下如流云般疾退,那腰身便如水蛇般的扭动间,淡淡的青色光芒笼罩在她的身上,令她的动作蒙上了一层朦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