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
“伯父伯母珍重。”
应清沅因为思念爱女心切,这时眼睛也微微发红。
原来安平侯夫妇这么容易感性。陌里出了书房,心里有些微波荡漾。
刚到东院,应在则就回来了,应在允也来了,兄弟俩都各自送了陌里不少财宝,表面看是送给他的,实际上是对荣儿深爱的感情表现,陌里只得一一收下,和他们诚恳作别。
范氏知道他将会去东平州给荣儿办事,知他就要出府了,哪里能错过这机会?也不知送什么给他好,便拿了自己的常戴的玉钗给他以作去范家办事的信物。
她不知道陌里和范家的人早就交道过了。
陌里不好多解释,都收下来。
范氏不知道荣儿具体的计划,但猜测荣儿和有信肯定没死,这事应清沅也从没和她解释过,她也不好多问,见到陌里后,她反而放下心来,又不好另外说什么,只得道:“望你们平安。”
“大家平安。”
郎文奇帮他换了一身安平府的下人服,带他到后门,一起跟着来德带的几个小厮出了安平府,到菜市场后,陌里和他对个眼神以示作别,便混进如潮的人群中去了。
却说夏中正从父皇那领了这特别的差事,细细的思考了一番这件事,次日早朝后,在宝华殿外等到夏士则,坐他的马车去会宁府。
“太子对康儿真是用心。”夏士则还不了解这几个孩子的特点?太子是很会处世,经常去会宁府,但很少专门等到他一路坐他的马车去。心里猜太子肯定有什么事要谈。
“四叔。实话实说吧,不只是我,父皇都担心之康的情形呐。”
“那有什么办法?康儿是前辈子欠了应荣儿的情吧?情没还够,应荣儿就死了,他这怕是要过几年才得解脱吧。”
“我们总不能眼巴巴地看着他消沉下去呀?现在北边不时传来扰乱的事,真不知哪天,又会打一场估仗都说不清楚。”
“太子有什么办法?我这当爹的,还真想不出什么高招,只能看着他这样子,和你四婶一起,为他叹气。”
“重新订门亲吧。”
“订谁家呀?”
“也许伯母有考虑,前几天成国府的六姑娘不是去会宁府做客了吗?”
“六姑娘有病呀。我们可以不嫌她有不伤性命的病,可是康儿他……你劝得服他吗?”
“我今天正是为这事而来。四叔叔可知道安平侯对此事什么看法?”
夏士则目光闪过一丝忧虑。
太子笑道,“应清沅倒是个老好人。说应荣死都死了,别误了之康的前程,把这个交给父皇,要换回他家的东西。我看他也是想为朝庭保留点年轻的人才,心意倒是不坏。”
夏士则接过东西方一看,全然明白意思,暗付,只是皇上却绕了个圈子让太子出面来办是何意思呢?
太子见状轻笑两声,“四叔不要多虑。我父皇没找你私谈这事,还请你谅解。这种事又不是多光亮的事…要是将来传出去是皇上亲办的这事,你说这人家怎么议论呢?”
夏士则看着他,淡淡一笑,收下东西,表示同意。
太子双目微垂道:“安平侯那边把往日会宁府送的东西全整理成箱了。”
“那些东西算了吧。我两府本是世交,就当是彼此送给侄儿侄女的一点东西,免得惊了外面的人。虽然应荣儿是死了,这种事传着还是难听。我两府都不缺那点东西。按理,我还当答谢应清沅这番顾惜之康的心意。”
“四叔心怀开阔,父皇一定为此高兴。那安平府的信物…”
“等会我叫你四婶把东西拿出来交给你。”
到了会宁府里,夏中正跟夏士则去了兴安院。
曾氏在屋里打盹,听到声音,坐起身,见太子来了,连忙正正衣容。
夏士则一进来,便把她叫到里屋,直言解除婚约的事,要她把信物拿出来。曾氏一愣,“庚贴和婚约书倒是在我这,可是信物在康儿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