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沅沅牵着陆果果和钧钧上了岸,把河里那群娃儿都集合到了岸边。“沅沅姐,你真要拿糖跟我们换鱼吗?”“我的鱼也可以换么?”“还有我,我的鱼是不是也可以换?”“……”娃儿们七嘴八舌的问。“当然可以。”陆沅沅拿出包在油纸里的麦芽糖:“你们捉到鱼都可以拿来和我换,一条鱼换一块糖,像我背篓这么大的可以换两块。比这还大的可以换三块,抓的越多就换得越多。”“我抓的鱼都放回河里了,你给我留五块,我现在就去抓,保证都比这条还要大。”一个皮肤晒的黝黑,穿着褂子的男娃,朝陆沅沅伸手。陆沅沅认出那孩子是胖嫂家的泥蛋儿。就是那个在河里面,抱着鱼玩儿的娃儿,这小子才十一岁,可是凫水的技术却很好,捉鱼的本事也不小。“行,我给你留着。”陆沅沅点头答应,其它的小孩子,也提着竹篓一窝锋涌上来,糖在这时代是很精贵的东西,虽然只是麦芽糖,可这些孩子一年到头可能也吃不上。这会儿听到有鱼就能换开心极了。毕竟河里的鱼太多了,除了家境差的人家,实在买不起肉,偶尔会来捉两条拿回家,根本就没人吃。比起又腥刺又多的鱼,村民们更乐意上山去猎野味。“大家别着急,你们有多少鱼我都换,大家排好队,一个一个来。”“铁蛋儿,五条鱼,两大三小,给你七块。”“狗娃,两条大的,给你四块。”“春娃儿,你的三条小的,给你三块。”“……”陆沅沅一口气把娃儿们抓的鱼全都换了回来,因为没地方装,她又特意回了趟家,拿来两个大水桶,又拿了两包糖过来。这糖原本是王红叶买回来给陆果果当零嘴儿的,就这么被她换干净了。等她回来的时候泥蛋儿也上了岸。那小子抓了五条大鱼,每条鱼估计都有四五斤。“我总共抓了五条,沅沅姐,你还得给我……”泥蛋儿头发滴着水,光脚踩在沙子上,垂头掰着自个儿的手指头。陆沅沅拍拍他脑袋道:“这里十五块,给,你可拿好了。”“你明天还换么?”泥蛋儿小心翼翼地把糖收起来,期待地问。总共十五块,他和两个妹妹可以一人吃五块,真是太好了。“暂时先不用了,不过等过几天我家鱼吃完了,我会再找你们。”今天已经换了不少了,得等找到销路,才能接着收鱼。“这么多鱼,几天时间,你们家能吃完么?”泥蛋儿脸上满是失望。陆沅沅见状笑道:“不会很长时间,总之我要是再换鱼,肯定找你这个捕鱼小能手,好不好?”“你一定记得找我,我抓鱼最在行了。”泥蛋儿叮嘱了一句,和一群娃儿依依不舍地走了,边走还边比较着,哪个孩子换的糖多,哪个孩子手里的糖更甜。陆沅沅提着两桶鱼回到家已经是中午。鱼是换回来了,可让她犯难的是,他们家水缸里,居然没有水了。本来还有半缸的,可早上她老妈做饭,全都用光了。金水村的村民们吃水,都得去村口水井里打水,村里就只有两户人家自家院子里有井,除了村长家就是老陆家。打井倒是不费什么事,可并不是所有的宅基地,都适合打水井。陆沅沅琢磨着,将来她家建房,一定得找个能打井的好地方,要不然吃水可就成了大问题,去村口水井挑水也太远了。可她也不想去老陆家打水,陆老太串门子回来了,这会儿正在院子里骂街呢。蓦地,她眸光一亮,趁那一大一小不注意,把正在摘菜的陆逸年,偷摸拖去水缸边:“爹,赶紧用你的金手指,给咱家水缸下场雨。”陆逸年叹了口气:“你还是老实的挑水去吧,我都已经试过了,我根本就没什么金手指,那天估计就是巧合。”啥?她爹的金手指没了?陆沅沅蒙了。好好的金手指,怎么可能,突然又没有了?“爹,你骗我的吧?”陆沅沅满脸怀疑。陆逸年白了她一眼,没好气道:“你那什么表情?真要有我还能藏着,非跟你说没有?我可是你爹!”事实上,那天他只随口一说,然后他头顶就真下雨了,更神奇的是那雨只淋他,半丝都没溅到他闺女身上。他当时就觉得很神奇,听到陆沅沅说金手指,又知道媳妇儿有空间,还真以为自己也开了挂。后来又试了几十次,可是再也没有下过雨。然后他也就接受了现实。陆沅沅:……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可那天,她可是亲眼看到,他爹把雨招来的,怎么会突然失效了呢?陆沅沅垂头丧气,却仍不死心:“要不然爹你再试试,说不定是之前你试的时候把招雨咒念错了呢,你想想那天我们挖人参的时候你是怎么说的,现在一字不漏的再念一遍。”“都跟你说我试过了,一字不差地念的,你怎么还不信?”就那么一句话几个字,他怎么可能会念错?“试过再试一次又怎么了?你就再试试呗。”“那我念了。”陆逸年憋了口气:“是啊,下场雨就好了。”念完抬头看天。“你看吧,根本没卵用。”声音颇有几分无耐。虽说他并不贪恋强求,可是那么强有力的外挂,突然间得到,他都还没来得及欣喜就又没了,还是难免有几分失落。水!那可是生命之源,动植物的生长都离不开水。人类想要生存也离不开水。太重要了。陆沅沅蹙着眉着:“爹你那天就说了这么几个字?”陆逸年点头:“是啊。”陆沅沅道:“可我咋记得不是这样?”陆逸年问:“那是怎么样?”陆沅沅蹙眉回想道:“我记得我和你聊天来着,因为人参长的地方土太硬,实在太难挖了,我就和你说:这要是有水,把土弄湿透了,松软了,还不是随便咱们爷俩怎么扒拉,既省力气,又不会伤了人参的根须。”“然后我说:是啊,下场雨就好了。”陆逸年接了一句,愣了下又道:“你的意思是,得你和我一起说?那要不然咱爷俩一起再试一次?”陆沅沅果断点头:“再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