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蕊,快趁热把这药喝了。”
任浩成将药碗放到桌上,满面谦恭的笑容,像是供佛爷一样看着辛蕊。与醉酒后的状态,判若两人。这让辛蕊也很是矛盾,如果按照季大夫的说法去起诉离婚,那么在这位没有醉酒的状态下,绝对是温顺体贴的好老公啊!法官会判定他们解除婚姻关系吗?
除非他真的把自己打得遍体鳞伤了,那才是铁证,但如今他可是百依百顺呐!证据到何处去取呀?
辛蕊在心里纠结着,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了?旁边的老人家也开始催促她喝药了,而任浩成也做好了端药亲自喂服的准备。辛蕊只得接受了他的再一次体贴殷勤,一碗药喝下,任浩成扶她躺下休息。
“辛蕊,你休息一会儿吧,正好也可以和娘聊会儿天。我去买土鸡了,回来给娘做饭。”
任浩成这话说得很认真,相信他的老岳母,也暂时挑不出刺儿来了。
“去你的吧,俺娘俩在家聊会儿。”
老太太面带着和蔼的笑容,然而,那几个字却怎么听,都觉得别扭。任浩成忍了口气没有与她辩驳,转身去了临近村子的集市。
说真的,对于鸡鸭这等家禽,他是很少购买的。嘴馋的时候,到街坊邻居家悄悄串个门儿,也就能“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的回来。这么多年都是这样过来的,他父母活着的时候宠他,所以不加以指责。后来娶了辛蕊,但辛蕊温顺善良,在他面前不敢大声喧哗。
令任浩成不明白的是,辛蕊这次找回来以后,为何整个人都变了?哎!人世间有太多解释不清的事情了,稀里糊涂快快乐乐,才是人生的真谛。
任浩成这样劝慰着自己,不觉间已走到了集市。时间尚早,许多商贩都还没有摆开摊位。任浩成记得有一家坐商铺面,经营肉类和活禽。于是,他径直朝那边走去。还好,这家开门营业早。刚刚早饭的点儿,人家铺面里就已经客流如潮了。
此等场面,让任浩成这个街头混到大的都感觉意外了。那家门前排了很长的队,男女老少皆有,大家熙熙攘攘似在议论着什么。
“喂,老乡,麻烦打听一下这是咋回事儿啊?”
任浩成拍了一下前面站着的一位男子,好奇的向人家打听。那人回过头看他一眼说道:“这家的老板今天过三十大寿,搞了一个抽奖活动。抽中一等奖者,给一只土鸡;抽中二等奖者,给一只肥鸭;抽中三等奖者,给……一个土豆。”
这位的话,差点儿让任浩成笑抽筋儿。一个刚刚三十岁生日的人,居然能称之为大寿?还有,这家老板也太会捉弄人了吧?这一二等奖倒还挺靠谱,毕竟他家里有存储的活禽嘛!那么三等奖的土豆……既不符合实际,又滑稽可笑,还侧面透露出了老板的吝啬。
哎!不管怎样?有便宜不占是傻瓜!
想到这里任浩成拼尽全力往里挤,嘴里还不停嚷着:“我家里的老爹得了麻风病啊,我为了孝敬他老人家,特意过来抽个奖啊……”
当时的人们,一听到麻风病都是避而远之的,故此,都自觉地给他让开了一条道。任浩成很快到了近前,终于看清了近处的排场。
那家商铺门前摆着一张大桌子,桌后的椅子上,坐着一个年约十五六岁的男孩儿。西装革履,头发洗得油光锃亮。再看其五官……啧啧啧……确实倒胃口。那可真是:樱桃鼻子,芝麻眼,两耳好似招风扇啊!大嘴一咧,还露出两排沾了黄酱似的大板儿牙。总之,这孩子是要多丑,就有多丑啊!
就在这丑娃子的身旁,还立着一个和他年纪差不多大的。人家虽然粗布衣衫穿在身上,但至少眉目清秀五官周正。看上去,这两人就是明显的天壤之别。
任浩成观察了一阵之后,将目光投向了他们后面的房间里。那里摆放了许多的鸡鸭笼子,还有几麻袋的大土豆。那些鸡鸭一个个不甘被束缚,都急得不停叫嚷。场面很壮观呐,只是那味道有些呛鼻子。
“你怎么直接跑前面来了?不知道要排队吗?”
那个长相清秀的男孩儿,打量一下任浩成,板起脸斥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