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贝尔先生也没闲着,几位帝都大咖围向了他,询问起狼牌新一代宫腔镜的销售价格。这几位大咖家里的宫腔镜并非是到了该更换的时候,而是医院大病人多,一套宫腔镜设备不够用,正准备添置第二套。贝尔先生难免有些激动。和西欧国家一样,华国医疗圈也分势力范围,而且比西欧国家还要明显。以陇海铁路为分界,北边属于帝都的领地,南边则是魔都的势力范围。狼牌公司的根据地在魔都,于南方医疗市场占据了较大份额,但在北方医疗市场却被挤压的惨不忍睹。尤其是在帝都,那么多家大医院,好几位他太太的门下弟子,却没有一家使用他的狼牌宫腔镜。最近这一年,他亲自抓起了帝都医疗市场,可忙活来忙活去,也没忙活出个眉目来。却没想到,这么一个并不怎么重要的签约仪式,居然起到了撬动帝都医疗市场的奇效。这份功劳,必须记在张祎头上……贝尔先生一边回应着帝都大咖的询问,一边美滋滋暗想,发掘到张祎这个天才,真可谓是他职业生涯的巅峰之作。熊佳琼忙了个不亦乐乎。她的团队,在短短十五分钟之内,竟然收获了十四家购买意向非常明确的客户。而且目标产品,清一色均是正筹备上市的新一代宫腔镜。剩下的十几家医院也并非不存在签约可能性,只是因为他们过来参加活动的并非一把手,当场不敢拍板。估算下来,这一场签约仪式最低能给她带来二十张单。狼牌新一代宫腔镜市场报价128,进医院最低成交价98,也就是说,她这趟彭州之行,拿到了将近两千万的销售额。没得说,今年的销冠已经安安稳稳装进了自己的口袋,等到了明年,就可以晋升二线高级经理了。这一切,可都是拜祎神所赐……忙里偷闲,熊佳琼瞄了眼屏幕,只可惜此时手术室的音视频已经断掉。钟辉一直在跟市卫生局霍局长咬耳朵,偶尔看上一眼主席台上的主持人张宇琦,眼神中尽显欢喜。不消多说,张祎这两台演示手术做完,附院妇产科的江湖地位瞬间拔高了一个档次。之前中心医院妇产科的鹿大慈还多有不服,现在怎么说?还不是屁颠跑去找人家狼牌销售代表,求着人家尽快给他也弄一套宫腔镜么。可我附院妇产科的先发优势,又岂是你中心医院想追就能追得上的?即便不提什么先发优势,就我手上的张祎,随便动动手指,那还不是轻轻松松便将你彻底碾压。医院之间的竞争,有设备先进与否的因素,也存在病房等硬性条件的影响,但最根本的,还是名医生名科室之间的影响力比拼。附院妇产科因为张祎的这两台演示手术算是彻底出了名,莫说在这一带地区,就算拿到了帝魔两都,也能占据一席之地。而整个医院平台,也将随之受益……呵呵,之前跟宇琦所商量的对张祎奖励方案,看来是点欠缺,必须追加奖励。必须把这小子的心牢牢留在附院,免得被那些心怀叵测之人钻了漏洞。主席台上,张宇琦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随即拿起话筒,宣布签约仪式圆满结束,并邀请各位嘉宾移步隔壁电力宾馆,在那边,附院准备了丰盛的自助餐。……张祎没去吃自助餐。不是忙得没时间,而是纯心摆个谱……啊呸!瞎说大实话可是触犯刑法的行为。合法的说词是因为忙着要回实验室培养细胞,所以没空闲去吃自助餐。细胞长势还算不错,第一根脐带分离出来的原始间充干已经繁衍到了第二代至第三代之间。临床应用的最佳选择是第三代和第四代,俗称三代半细胞。间充干培养到了第五代,其模仿塑形能力会大大降低,而低于三代,繁殖扩增的数量又不充分。上一世中,有不少从事干细胞产业的医疗机构,只会吹嘘自己提供的细胞数量有多大,价格有多便宜,但实际上,他们的间充干都特么培养到了十八代。十八代间充干,基本没得了干细胞的模仿塑形能力,也就等于失去了医治作用。也难怪国家要出手整顿该项目,12年叫停,到了24年仍未放开临床应用。张祎带着陶彩蝶给细胞添加了试剂,再把妇产科一早送来的一根脐带做了处理。出来后,正准备编纂论文,却见到老妈领着一老太太找上了门来。“小祎啊,叫姜师奶……”张祎瞥了眼老妈,瞎用词,僵尸哪来的奶?老妈当年是在帝都进的修,当时便是师从这位姜老师。十多年过去了,当年的姜老师成了现在的姜老太,但江湖地位也登至了巅峰。上一届妇产科学会全国主委,中华妇产科杂志现任主编,帝医三院妇产科主任,学术带头人……随便一个头衔拿出来都足以威震江湖。“你姜师奶想把你带去帝都,我不敢替你做主……”姜老太急切道:“跟我去帝医三院,继承我的衣钵,最多十年,我就可以扶持你当上科主任。”张祎为俩长辈沏了茶,端过来时抱歉一笑:“对不住啊,姜师奶奶,宫腔镜手术只是我的一个业余发挥,我将来的主攻方向是再生医学。”姜老太登时怔住。刚才在自助餐上,邝慧瑾主动找到了她,提起了八六年在帝医三院进修的事情。姜老太努力回忆,总算想起了一丁点模糊印象。随后聊天,姜老太得知今天主刀演示手术的那位张祎博士竟然是邝慧瑾的儿子,顿时生出了挖角的念头。可邝慧瑾回答她说,自家儿子并不打算继承她的事业,搞宫腔镜手术,纯粹是为了帮老妈的忙。姜老太不信,所以才拉着邝慧瑾非要亲自见张祎一面。没想到,得来的答案竟然果真如此。好生遗憾啊!这么个天才,却不能为她帝医三院所用,不能为妇产科专业所用……一时间,姜老太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为好。张祎放下了茶杯,接道:“手术其实就是一个熟能生巧的过程,我想,再过上几年,能像我一样熟练掌握宫腔镜手术技巧的医生,应该比比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