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神中满是担忧,一边安抚着荣亲王,一边向苏婉清使眼色,希望她不要再继续说下去。
苏婉清却仿若未觉荣亲王的愤怒一般,继续目光灼灼地看着荣亲王。
“又或者说,赵大家出名的那十幅画,全是一个叫文博川的人画的。”
此言一出,莫说包厢里的人,就是一直在隔壁竖着耳朵听的主仆三人也不由得诧异。
续写荣亲王闻言,浑身的气势一收:“你什么意思?”
苏婉清缓缓讲了一个故事。
一个少年,怀着对绘画的满腔热忱,拜在当年一位极负盛名的画家门下。
本以为能在恩师的指引下追逐艺术的梦想,却未料,这位老师竟看中了他的惊世才华,欲将其据为己有。
于是,狠心将他囚禁在自己的庄子里,每日逼迫他作画。
那少年,在那暗无天日的地方,心中的希望之火却从未熄灭。
七年前,他好不容易逃了出来,凭着最后一口气画了最后两幅图,就是为了告诉世人,他才是真正的赵大家。
惠和郡主听完这个故事,气得柳眉倒竖,俏脸涨得通红,怒声道:“天底下竟有这等恶人!那赵大家怎能如此不要脸!”
荣亲王却面色沉静,让人看不出喜怒:“苏丫头,你所言之事,也只是你的一面之词罢了。”
魏延辉大约也是出于习惯:“苏四姑娘,你可有什么证据?”
苏婉清垂眸看着桌上的画:“这画,便是最好的证据!”
她抬头看向荣亲王:“荣亲王如此喜欢赵大家的作品,难道从未发现他前后的画风不一样吗?”
荣亲王抿着唇一言不发,拿着扇子摇慢悠悠地摇着。
“王爷手中的《溪山牧童图》,赵大家之前是不是说,那是他重阳登高时看到的景色,便随手记录了下来。”
“但若王爷仔细看,就会发现画中左上角那片花草叫紫云英,那是每年春日才会长的。”
荣亲王摇扇子的手逐渐慢了下来。
“而这一副,”苏婉清指着桌上的画道,“便是文博川来京中拜师学艺路上的情形。他那时少年得意,受良师青睐,从未想过,这一去,竟然是条暗无天日的不归路。”
荣亲王听着苏婉清的话语,缓缓地把扇子收了起来。
“你之前说,这画还有第三幅?”
苏婉清点头:“文先生将他的一生用三幅画画了出来。”
“也在你手里?”荣亲王追问,语气中带着一丝期待。
“是!”
荣亲王:“可否借本王一看?”
见荣亲王转而对苏婉清有些请求,惠和郡主立即道:“可以是可以,只是王叔,有些事你也做得太过分了?”
荣亲王一脸懵,“本王做了什么?”
惠和郡主语气中带着不满:“您都多大年纪了,居然为了一幅画,想逼着阿清做您的侧妃!”
荣亲王闻言,先是一愣,随即气得满脸通红,脸上的肉都微微抖动起来。
他瞪大了眼睛,怒喝道:“何人说了这种谣言?!”
那声音如惊雷一般,在整个房间炸响,让人心中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