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我的手在二十天之前就因为种药而受伤了,根本就不可能写字。所以那些字迹都是别人模仿我的。”花栖月扬了扬那只白嫩的右手,但见她中指与食指都包着厚厚的白纱。
花梦诗等人吃了一惊,花栖月的手受伤了?为什么之前她们都没听说过?
“那这八马腾奔图,惊华郡主你又是如何解释?”
长隆帝淡淡地道,满目肃杀。
八马腾奔图,那乃是长隆帝极喜欢的一幅画,若不是当年的程家之主程升一直开口索要这一幅画,长隆帝若不是看在程升的面子上,绝对不会舍得将画送给他。
没想到程升竟然将画赠给了女婿花厉霆,不过鉴于花将军功劳亦是不小,长隆帝这才将自己的不满压于心底。
但怎么说呢,长隆帝最终是对程家不太满意,如今花府出了一位龙图下阶的气术师,他才将对花府的不满慢慢地化解掉。
花栖月淡淡地抬起眸,淡淡地对上了皇后那双沉如夜色的凤眸,“皇上,栖月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位王忠会有八马腾奔图。”
此言一出,皇后的心底略有喜意。
听花栖月的言辞,看来她将会赢!
这一刻,她等了很久了!爱女死于花栖月的手中,而皇后自己处于特殊的位置,不能大胆地请出气术师去杀花栖月,如今一用计,让她在皇上前面无处可逃。
皇上虽然喜欢天才,重用气术师,但是对于叛徒,一样的毫不手软,今夜,将是花栖月的死亡之夜!
只是花栖月的眼神,怎么能如此淡定?皇后喜悦之际,又隐隐感觉到有一缕不安。
“花栖月,二夫人所说的话,那可是当真?若是当真,那么……你还有什么证据证明你的清白?”长隆帝的脸色更是阴霾,满目肃杀的神色令在场的人有惊有喜。
云时墨淡淡地放下了茶杯,本来今晚他不太想来,可是不知为何却又蠢蠢欲动,最后姗姗来迟,没想到今晚竟然出演了如此大戏,真不枉他来一趟。
云时墨倒是不急,他知道花栖月如此淡定,必定有自己的底牌。
“皇上,先暂时不追究此画的真假,栖月有一个疑问。”花栖月淡淡地道,“这个王忠,栖月不曾认识过他,在此之前更没有见过他。皇上,栖月的手受伤,并且也不能凭王忠一家之言,就认定栖月是奸细。”花栖月淡定地道,脸上波澜不惊,仿佛此事只不过是一件小小事,根本就不能令其惊慌。
长隆帝不由得暗中佩服花栖月的淡定。
名门千金虽然见识比较广,但是一旦被牵扯到了国家叛徒、他国奸细,大概都会手足无措吧?
“皇上……妇身有一句话不知道要不要说……”一个弱弱的声音响了起来。
众人朝那声音看去,乃是花梦诗的娘亲二姨娘。
“说!”
“是这样的,皇上……妇身于前晚子时起床御厕,好象看到了大小姐偷偷地从后离开了。”
二夫人垂着头低声地道。
花栖月扬扬柳叶眉,“二姨娘,你确定真的见到了我?”
二姨娘潘氏怔了一下,微微抬眸对上了皇后那淡定的眼神,不由得重重颔首,“的确如此!”
纪静闻言,不由得急忙站了起来,却被老夫人拉住了,花栖月一定如此淡定,必定还有后招!
天赐则眨动着那又水亮的大眼睛,看着对花栖月露出得意笑容的某些人,眼神沉了沉,小嘴一撇,脑子飞速地转动着。
花栖月唇边泛起了一抹玩弄的笑容,“皇上,二夫人的确在一个月前就将八马腾奔图赠于栖月,不过栖月想不明白的是,那画明明一直被栖月好好地保管着。也就是挂于翠华院的大厅之中。并且今晚栖月外出,生怕画圣的八马腾奔图会被一些小人盯上,特意将其带于车厢之中。所以说……皇上,王忠让人交上来的画,是假的。”花栖月淡淡地道,冷漠地看向了王忠,眼神略有怜悯之色。
这一颗棋子失败了,今晚,并不是她的死亡之夜,反而是二娘姨等人被推翻之夜。
二姨娘与花梦诗等人一听,脸色微微地变了。
“假的?”长隆帝迷惑地看着花栖月,今晚的事大大地出于他的意料之中,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他隐隐感觉到,这些事,应该与皇后脱不了关系吧?
毕竟今晚的寿宴,可是皇后亲自主持的,长隆帝好歹一代明帝,怎么会想不明白其中的关系呢?
二夫人潘氏的脸色煞白,她一向以淡定著称,然而这一刻竟然有些不可压抑地想反驳花栖月的话,因为那一幅八马腾奔图,乃是她让江南大盗从花栖月的大厅中盗来了的,怎么可能是假的?
然而将这一点暴露出来,对于二夫人来说更没有好处,这就等于她承认了盗画,承认了是她嫁祸给花栖月的!
花栖月的话,又是什么意思?她明明让人盗来的,怎么可能有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