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代子跟着舒世源一路客套来到了舒家的花厅走廊外,远远的就看见夫人柳蓝衣一路迎了过来。
“这是贱内,蓝衣!”
舒世源本想隆重的介绍一下自己的夫人,但是见贵代子似乎一副不感兴趣的样子也就换了个说法,舒老爷对夫人的宠爱也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如今这么三言两语的介绍一番想必也是怕在贵代子的面前失了礼数。
“舒夫人。”
贵代子虽然颔首但是却并未欠身,照例说以舒家跟李家的悬殊身份,即便是李家的老夫人来了那也不敢不行礼数,可是贵代子似乎并没有把这个大家族的女主人放在眼里,倒是柳蓝衣来到跟前便恭敬的施了一礼。
作为一个一方富商唯一的夫人,柳蓝衣自然深谙察言观色的处事之道,见贵代子这般的冷淡她倒是也不觉得奇怪,毕竟舒李两家来往甚少,而且这次他们舒家庄还是有求于人,所以贵代子有恃无恐也是应该的。
若是她能够治好莺儿的顽疾,别说是无视自己,就算是要自己对她行叩拜的大礼,自己也绝对不会讨价还价。
虽然说贵代子之前来过舒家庄,但是却并未与柳蓝衣见面,只是这十年来自己曾经不止一次的偶遇过这位舒家庄的女主人,所以对于这位美貌的夫人还是熟悉的。不过也正因为如此,自己才被警告不许靠近舒家庄!
引着贵代子来到花厅之后已经在里面等待的陈寻伺候着客人入了坐便在靠近后堂的位置站住脚,不过男人的眼睛却始终都没有离开过贵代子:自从跟老爷经商以来自己也算是阅人无数,实在是看不出这位李家庄的二少奶奶有何异人之处。
虽说她生的花容月貌,可这妙龄女郎也没有治病救人的功效啊!
“唐突而来,老爷跟夫人还请不要见怪。”
见舒世源似乎是有话想说但是却几次欲言又止,贵代子微微一笑,伸手端起茶杯慢慢的抿了一口,似乎是在给舒世源准备时间来组织词汇。
不过就算他不说自己也清楚他想说的是何时,即便她不派人去府上通传,他们舒家的事情自己也是一清二楚的。
“二夫人言重了,冒昧之人是在下才对。”
舒世源接住话茬,酝酿了一下才慢慢开口,“其实这次请少夫人过来是为了小女之事。”
舒世源并未言明是舒夜莺还是舒夜羽,不过在男人看来就算自己不说,眼前之人也应该知道,毕竟莺儿的事情已经被传的沸沸扬扬尽人皆知了,而且这贵代子也算是当时的知情人,自然不必自己多说。
“舒某想请少夫人为小女医治,祛除顽疾。”
为了治好莺儿的病,自己甚至连巫医术士都请进了府里,可是最终的结果还是让人心灰意冷,虽然说每日用大量的补品维持着,但是却久不见好,甚至还有每况愈下的情况发生,自己担心再这么下去,莺儿的生命不久矣。
她才只是个十岁的孩子,自己岂能忍心之她于不顾!
“舒老爷也说大小姐这是顽疾,想要祛除恐怕……”
贵代子的话说到一半便停了下来,柳叶细眉微微蹙起,丹凤眼扫视了一下舒世源跟柳蓝衣:他们请过多少名医恐怕他们自己也不记得了,若是祛除顽疾就像他们说话一样三言两语的带过了,这顽疾也就不叫顽疾了。
俗话说有病乱投医,想必这舒家夫妻二人也是没有办法了,眼下看来像是把所有的赌注都压在了自己身上。
“医师放心,只要能医治好小女的病,多少钱我都愿意付!”
舒世源误以为贵代子这是要跟自己谈条件,激动的差点就要站起身来拍着胸脯作保证了,别说现在是让他口头承诺一下,就是马上付诸行动男人也毫不迟疑。
“舒老爷误会了。”
贵代子脸上的鄙夷之色一闪即过,身外之物对自己一点用处都没有,再说,李家虽非大富大贵的豪门世家,但是也算是有头有脸的生意人家,自己作为府上的二少奶奶这吃的穿的用的哪样也少不了,又怎么会把打到主意他们舒家的财产上。
“是舒某造次了。”
此时的舒世源似乎远没了商场上的精明干练,此时的他充其量也就是个正在为女儿忧心的普通父亲罢了,甚至就连说话都有些口不择言了。
“夫君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说若是神医有需要的话尽管开口,我们舒家一定鼎力配合。”
见舒世源面露窘态,柳蓝衣有些于心不忍,连忙起身为自己的相公开脱,她虽是女流之辈但是世面见多了自然也就有了些城府,眼瞅着贵代子似乎并不像自己想象中的那般和善可亲,女人倒是也有些动摇起来:她如此不谙人情,真的会是老夫人所念叨的和善仙人吗?
“若说到配合,倒是有件事情。”
听得出来柳蓝衣是护夫心切,不过她倒是也能理解,毕竟哪个女人没有一个心心念念可以为之付出一切的深爱之人呢,只不过这个女人比较幸运就是了,她爱的人也深爱着她,而且说不定还能与她白头偕老,这应该是这个女人身上唯一能让自己羡慕的了吧,这或许也正是自己有些抵触她的真正原因。
看来嫡姐说的对,自己这些年的修炼完全抵不过内心的波动——简单的来说,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心魔!这是大忌,所以自己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早早的就离开了凤九谷,或者说,实际上自己是被赶出来的,怕是这辈子都不会再回去了。
只是这舒家大小姐的病是娘胎里带来的,若是简单的减缓自然是不在话下,可是若想根治的话,想要不耗费自己的修为那是不可能的,说实话自己真舍不得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凡人消耗自己的灵力修为,但是若只是这么草率的糊弄一下的话又显得自己太不地道了,毕竟他们舒家之人总是要付出一点代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