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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节（第2页）

&esp;&esp;在轊车要离去时，谢宝因伸手摸着涂漆绘纹的棺椁，喃喃细语：“潜寐黄泉下，千载永不寤。浩浩阴阳移，年命如朝露。人生忽如寄，寿无金石固。万岁更相送，贤圣莫能度[4]。”

&esp;&esp;谢珍果在丧命以前，曾给她留有帛书。

&esp;&esp;上面书以此诗。

&esp;&esp;昔日鹦鹉所诵读的亦皆是从谢珍果口中所闻，谢晋渠曾言小妹在她适人以后，常常在她所居住过的屋舍跽坐，诵读所学乐府。

&esp;&esp;她竭力克制着心中的悲恸：“小妹安心去找阿翁与阿娘，他们会保护你，必然会比我们保护得更好，那里也是日月同辉，比人世还好，不用再忧心我。”

&esp;&esp;而后，侍从皆伏拜叩地。

&esp;&esp;向宗庙西北曼声哀哭。

&esp;&esp;【作者有话说】

&esp;&esp;[1]出自汉末陈琳的《为袁绍檄豫州文》开头。【译：圣明的君主面临危局制定策略来平定变乱，忠心的臣子面临灾难寻求对策来确立自己的地位，所以先有了不凡的人，然后有不凡的事；有不凡的事，然后能立不凡的功勋。这个不凡，是普通人无法想象的。】

&esp;&esp;[2]汉刘向《列女传·齐义继母传》：“长者，前妻之子也。”

&esp;&esp;[3]宗庙内的寝殿是供灵魂起居的地方，非生人住。

&esp;&esp;[4]鹦鹉念“年命如朝露”在90章，此诗是汉佚名《驱车上东门》。

&esp;&esp;长命万岁【大修】

&esp;&esp;冬十二月己巳。

&esp;&esp;鸡鸣，不见星宿。

&esp;&esp;居室内，虽然未熏香料，但能隐隐嗅到幽香。

&esp;&esp;肌肤异常光润的谢宝因感受到有健壮的手臂横在腰间，是让自己整夜都未能寝寐的始作俑者，她声音带着不动摇的坚定：“已经鸡鸣了。”

&esp;&esp;从夜半到鸡鸣。

&esp;&esp;他亲手擦干净，再战栗着亲自弄脏。

&esp;&esp;为此而乐此不疲。

&esp;&esp;听出其中怨责的林业绥轻吻她脊背以求宽恕，用手纾解久了，突然再行敦伦，未免会失控。

&esp;&esp;但她似乎哭了。

&esp;&esp;昨夜他拭去女子因自己力道太大而垂落下来的泪珠，再亲亲女子的嘴角，一遍不够，便亲了一遍又一遍，如此才将人哄好。

&esp;&esp;他轻抚着妻子腰间的凹陷，声音喑哑：“不会再来。”

&esp;&esp;随后，谢宝因转过身与其对视：“何时去兰台宫。”

&esp;&esp;林业绥见她顷刻又言及它事，哑然而笑：“二十九刻，你先寝寐。”

&esp;&esp;谢宝因疲倦的颔了颔首，很快就在男子怀中熟寐。

&esp;&esp;林业绥则撑眉坐起。

&esp;&esp;在更衣以后，林圆韫、林真悫也喊着“耶耶”跑来。

&esp;&esp;林业绥只是淡淡应下一声，而后又突然想起一事还需要徵求两个孩子的主张。

&esp;&esp;于是，他跽坐着与他们平视，以清润的嗓音询问道：“你们可否想与叔父一起去候问祖母。”

&esp;&esp;而谢宝因在醒寤之后，漫不经心的望向熊席，发现空无一人。

&esp;&esp;他已离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