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大臣们都在思索一个问题。
这个宫刑,宫百分之九十六,是个什么宫法?
赵禹做廷尉时,就是酷吏,得罪的人多了去了,特别是那些勋贵。
此时一个个都已经跃跃欲试了。
此时,安国侯王辟方跳了出来:“这个……霍大人,我有点不明白,还请讲解一下。”
“这个宫啊,就是割鹊鹊啊,割百分之九十六啊,是横着宫,还是竖着宫,还是斜着宫?”
“是横着留百分之四,还是竖着留百分之四?”
霍海笑着:“那就看赵禹赵大人的个人兴趣了,他爱怎么割,就怎么割。”
安国侯王辟方继续使坏:“哦,那我还是有一点不明白。”
“这个,咱们刑法必须要严明,说百分之四就是百分之四,一定不能多割了,不能占赵大人便宜。”
“那么咱们就请问一下,咱们怎么确定这个具体割多少,刚好是赵大人百分之九十四的根本呢?”
霍海:“这个简单,咱们一点点的割,割一点,称一点。”
“找个算数好的,辅助算一下,对比体积。”
“就假设已割的部分体积是甲,这没割的部分是乙,那甲乙合起来是百分之百,而甲是百分之九十六,乙是百分之九十四,算一下就知道甲相对于乙,又是多少了。”
“这位……”
王辟方:“安国侯,王辟方。”
霍海:“这位王大人你看,我给你演算一下。”
刘彻被气笑了:“好了,严肃一点。”
但是群臣哪里严肃的了。
都在研究究竟是竖着宫,还是横着宫。
赵禹脸上红一块紫一块的,都快被气死了。
但一时之间他找不到反驳的方法。
他最多是可以说‘就算霍海没有拆二十五闾里,也拆了一闾里,应该流放八百里’,最多最多就是这样了。
但这并不能证明他自己没有诬告拆二十四闾里。
关键是,这事儿的本质不是看证据够不够,而是谁能说动皇帝。自己这小手段被揭开后,万一陛下反应过来这其实是自己在设套诬陷……如果此时求情或者胡搅蛮缠,只会死得更惨。
整个事情已经成了闹剧,成了闹剧,关键赵禹一句话都不敢说,生怕刘彻反应过来。
所以赵禹才闭嘴,等待这里刘彻说话。
刘彻就没想到霍海会把这个事情变成闹剧,此时也是心中觉得好笑,脸上严肃着:“看来,如果找不出其他二十四个闾里的证人,那这事儿就是有百分之九十六是诬告咯?”
此时,所有人都觉得这个事情是一场闹剧了。
既然成了闹剧,那就该往另一个方向走了。
霍海看过很多辩论比赛,有些辩手的观点十分之犀利,一针见血,对手根本没法反驳。
观众一听,‘噢哟,绝杀了绝杀了!’
然而,反方辩手总是能慢条斯理的把绝杀破了,变成反绝杀。
原因很简单,没有人说话天衣无缝,没有漏洞。
他的观点没有漏洞,但话一定有漏洞。
赵禹可以把假证据做的跟真的一样,只要霍海去证明那证据是真是假,就一定会陷进去。
但霍海,就是要抓住他们说话的漏洞,先把这个事情搅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