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芸对两位衙役低声说了几句话:“你俩人前去附近几个镇打听,有无失踪的做粗活的妇女,时间是元宵节前后。若找查到有失踪妇女,便打探附近有谁家在元宵节时杀牛或者杀猪。不要走漏一点风声,你们换身衣服去悄悄查。”两位衙役拱手领命而去。
柳芸待他俩人走后,对锦衣卫说:“跟着那俩人,防止他们与凶犯认识透露口风。若是你遇见有面带凶样,身强力壮者向他们打探案情,就跟着那人,不要动他。”
锦衣卫问:“为何?”
柳芸低声对他道:“因为凶手一定很关注此案,徐二娃一日不被判死刑,他一日不安心,便会四处打探消息。”
锦衣卫恍然大悟,点头道:“明白了。”他拱了拱手转身快步向外走去。
张大人不耐烦地问:“还要多长时间?”
柳芸不理他,转过头对徐增寿道:“徐大人,恐怕会等很长时间,你们先去吃饭休息。”
张大人忙面带微笑,殷勤地邀请:“两位大人,还要等很久,先去后宅吃点东西吧。”
徐增寿点头:“也好,到时有消息叫人来通知本官。”他站了起来,看向朱守林,见他坐着不动:“守林一起去。”
朱守林面无表情:“不饿,不去。”
徐增寿习惯了朱守林一意孤行的脾气,他自行与张大人往后宅去了。
仵作见张大人走,他悄声对柳芸道:“张大人小妾的哥哥吴仁向在下打听过死者的事。问在下验出死者什么没有。”
柳芸一惊:“啊,那你如何对他说的?”
仵作道:“在下哪敢乱说?只说什么也没验出来。”
柳芸忙问:“他是干杀猪营生的?”
仵作点头:“他还向其他同僚打探过消息。问徐二娃为何还不被判斩。”
柳芸与朱守林对视了一眼,她问:“他平时住在哪里?”
“离府衙不远处,正是这样,张大人一来二去的看了他妹妹,纳为了妾室。”
现在室里就四个人,柳芸低下头问徐二娃:“若琴娘被寻回,但已被人所玷污,你还要她吗?”
徐二娃猛点头:“要,要,我不会嫌弃她,只要她还活着。”
朱守林问:“你觉得她还活着?”
柳芸道:“她十有八九被关了起来。若是她怀的孩子没被人下药打掉的话,按日子算,她也快临盆了。”
朱守林问柳芸:“你是觉得她是被人所关起来,还活着。”
柳芸向他讲了自己的推理:“徐二娃与琴娘私奔,中途琴娘失踪,现场出现一具无头女尸,就是想要告诉大家,此女尸就是琴娘。杀她者自然就是与她一起私奔的徐二娃。
事实上,徐二娃并没有杀琴娘的动机,琴娘主动约的他私奔,怀有两个月身孕。推测有一种可能性,那一晚同样有一个男人带着个女子,也许也是私奔,也许是他的相好。路过破庙见徐二娃与琴娘睡着,他看上了琴娘的年轻美貌,便心生一计杀了自己带着的女子,用尸体跟琴娘掉了包,让人以为琴娘已死,他将人带走藏了起来。”
朱守林问:“还有没有另外的可能呢?”
柳芸点头:“再有就是琴娘的未婚夫得知两人私奔,恼怒之下跟随其后,寻机将琴娘掳走,再用尸体嫁祸给徐二娃,以报夺妻羞辱之仇。我认为这个可能性不大。目前嫌疑最大的还是张大人的小舅子,就看寻到的证据吧。”
仵作轻声说:“能在他家找到琴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