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柳芸带着肖五前去城南一处叫豆子胡同的地方。那里有一处小商铺,平常一名姓文的妇女靠卖点针线、为单身男子缝补衣服为生。她是名寡妇,二十五岁,无孩。
柳芸在胡同看了看,这地势偏僻,文氏的家在胡同最后一家。她走文氏的家门口,门上贴有盖着府衙大红章的封条。
肖五问:“主人要不要进去?”他想伸手拉下封条,将门踢开。
柳芸摇头:“不用。”
柳芸看着肖五道:“郭捕头没来,案情一无所知,从何破案?”
肖五摸了一下头,他只想尽快将主人带出来,哪想到这些。
柳芸背着手在胡同走着四处打量,这条胡同左右各有三家。从外观来看,门庭破旧,墙瓦缺损,此处为贫民所住。
她走了到进胡同的第二家,左边家有一名女子尖着声音道:“那寡妇死了,夫君难过,妾身可开心啦。”男子低声说了什么。女子更大声音:“她就是个靠卖身为生的,这左邻右舍的哪个男子没碰过她?夫君也不嫌弃她脏……”话没完,只听啪一声响,听声音像是女子被扇了耳光。
男子吼道:“贱人再胡说八道,休了你。”女子轻声泣哭不再说话。
随后房门打开,一名男子从里冲了出来。他见胡同站着两人,衣着黑色长袍,愣住了:“您们是?”
柳芸背着手看着他:“锦衣卫,前来查文氏之死。”
那男子紧张地道:“大人,在下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没干。”
“你不用紧张,本官只是查案,不是拿人。”她指了指大门:“本官能进去坐坐吗?”
他忙点头:“大人请进。”
几人进了院子,那名哭泣的女子止住声站了起来。她冲几人行了礼:“两位大人,妾身有礼了,妾身去端茶。”转身进了室内。
柳芸见女子有礼有节,不明白她先前为何那么对自己的夫君说话,在这个时代,男子可是女人的天。
男子从室内拿出两个凳子放在院里:“两位大人请坐。”
“你叫什么名字?以何为生?”
“大人,小的叫严华,在一家米铺做掌柜。”
“说说文氏的死。”
严华又紧张了:“大人,真的不关小的事。”
“本官只是想了解案情。你将你知道的都说来听听,是不是本官自会定论。”
严华坐在下来,他稍有些紧张开口讲述:“昨夜掌灯时分文氏还前来小的家,寻贱内拿花样子,那时她还好好的。今早城里有城墙突然倒塌,胡同的人家都慌乱跑出来查看。就文氏一家没开门出来。
小的与贱内正在用早食,前来寻文氏的花氏叫门半天没人应。她见屋从里锁着,里面又没人应,就拍文氏隔壁曾家,叫出曾家家主曾明,说了原因后,从曾明家后院翻进文氏院子。花氏进了文氏屋内才发现她全身是血躺在地上,气息全无。
花氏惊恐大叫,开门从文氏家跑了出来。整个胡同的人都前去看了,好惨呀,全身是血,地上也全是血。
后来,就报官了,官差大人前来验了尸将文氏拉到义庄。唉,这人昨儿还好好的,今儿就没了,还不知道她为何被杀。”
柳芸问:“花氏是谁?”
“是隔壁胡同黄生家的妻室,她与文氏交好,成天在一处做针线。晚上黄生回家,她才回去做饭歇息。”
柳芸想:花氏与文氏是闺蜜。
她在心里提出疑问:此案大门从里紧闭,凶手是翻墙入内?还是熟人叫开门所为?离开时那就是翻墙而出了。为何有人要杀一名靠做针线为生的寡妇呢?情杀?仇杀?
严华之妻端茶出来,她将茶杯摆在一张小方桌上,倒了三杯:“大人请用茶,夫君请用茶。”
严华神情复杂的看了她一眼,见她左脸还红肿,心疼的皱了一下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