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份资历在前,叠加戴玉农同届黄埔学子的身份,也难怪郑耀先能在短短的三年之内,就从少尉军官一路攀爬升迁至上尉副组长了。
虽说他还比不上戴玉农的心腹爱将,他的老班长,大名鼎鼎的暗杀之王陈宫澍吧,也已经很厉害了。
短暂瞬间,梳理完了郑耀先的人生轨迹,叶少鸿那颗剧烈跳动的心,总算是稍稍的平复了几分。
而他的沉默,落入到了郑耀先的眼里,让郑耀先也是忍不住的点了点头。
“不错!”
“遇事不惊、慌而不乱,陈裴倒是教出了一个好学生。”
“现在我们来谈谈马家灭门惨案吧。”
郑耀先显然是误解了叶少鸿的思路想法,简短片刻的观察审视打量过后,终于是说到了正题上。
“长官,我是被人冤枉的。”
“那天晚上,我只是偶然路过三山街27号,马家的灭门惨案,真不是我做的。”
清冷的话音刚一响起,叶少鸿立刻收回了散乱的思绪,他没有急着大吼大叫,去诉说自己的委屈和不甘。
只是简单表述出了自己的立场。
“冤枉?”
“我知道你是被人冤枉的,可那又如何呢!”
“你别忘了,这是哪里。”
“这是特务处,从1932年初特务处挂牌开始,冤死在这里的人还少吗?”
“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吧。”
“他们那个不冤枉,那个没有天大的委屈,可冤枉和委屈没用,想从这里活着离开,你就要表现出自己的价值。”
“这才是你唯一的生路!”
别看这话说的难听,一字一句都带着血腥气,可也不是谁都能听到的。
郑耀先更不是那寺庙中的泥塑菩萨。
对谁都要慈悲为怀。
如果他们两人没有学长学弟的关系,如果叶少鸿不是陈裴的学生,如果他今天没有凑巧在牢狱中,听到叶少鸿对案情的分析推理判断。
郑耀先连这几句话,都不会讲述出口。
他更不会在话语当中,明里暗里的指点叶少鸿,给他留下一条活路。
“好家伙,这就是民国吗?”
“乌烟瘴气的世道啊,真让人无语,我只不过想要一个自证清白的机会,居然也要花钱行贿?”
叶少鸿笑了。
虽然他早就知道民国官场的黑暗血腥,可也么有想到,他们会贪婪无度到这般程度。
偏偏他还无法拒绝。
因为这已经是郑耀先能给予他的最大帮助了。
还好这一世他的家境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