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安德维奇忽然提起诺思,倪秋的思绪有些恍惚,好像自从去年除夕夜之后就再也没有联系过了。
“她怎么去乌干达了?你遇见她了?”
看到倪秋一脸疑惑的样子,安德维奇有些惊讶。
“你不知道吗?诺思成立了志愿者协会,已经在非洲活动很久了。”
“前段时间,她就带人到我的慈善学校去做义工,不过只待了三天,说是要去部落赈灾了。”
“她们一行人还是很显眼的,现在乌干达又比较乱,我还以为你会派人保护呢。”
倪秋心里一紧,有点担心诺思的安全。
其实乌干达还是相对安全的,至少政-局平稳,没有反叛武装闹事。但因为太穷了,所以导致治安不是很好,尤其是那些偏远的部落。
诺思毕竟是明星,有钱又漂亮,难免会招来麻烦。
倪秋轻笑着沉吟道:“大概诺思是怕影响不好吧,毕竟她是去做慈善的,和雇佣军搅和到一起不合适。”
“不至于吧?去年她来拍纪录片的时候都不避讳。”
“不一样的,上次毕竟是她自己的团队,这次应该有世界各地的志愿者吧,人多嘴杂。”
倪秋很清楚诺思是怎么想的,只是没有说出来而已。
除了怕影响不好,诺思应该是不好意思张口。
毕竟上次倪秋就是义务劳动,这次自然也不会收钱,再好的朋友也不能几次三番的麻烦吧?诺思难免心有顾虑。
尤其是以慈善为借口,多少有些道德绑架的意思。
最重要的原因是,诺思应该对雇佣兵这个身份很抵触。
或许以前没有,但上次在乌干达的所见所闻,令诺思对战争深恶痛绝,自然对雇佣军没什么好印象。
有很多暧昧的瞬间,诺思都会下意识的逃避,这是倪秋能够感受到的,这也是两人没有再联系的原因。
倪秋偶尔会想起这个明星朋友,甚至会上网关注她的新闻八卦,但从不主动联系,他连唐曼妮都不敢祸害,又怎么会招惹诺思呢?
安德维奇忽然感叹道:“如果每个来非洲的人都像诺思小姐一样,只为给予、不为索取,那非洲就变得不一样了。”
倪秋轻笑着说道:“这怎么可能呢?人都是自私的,从几百年前开始,来这里的人都是为了得到些什么,不过你例外。”
“哦?我为什么例外?我在这里建酒店、挖金矿,都是为了钱罢了。”
“在我们华夏有句古话,‘天助自助者’,意思是上天会保佑努力而坚强的人。你创办学校就是为了让非洲人获得知识,做一个努力而坚强的人,从而改变他们的命运,这是最大的善良。”
安德维奇深深的看着倪秋,又悠悠的叹了一口气。
“真后悔没有早点认识你,华夏文明真是博大精深,这么复杂的道理居然被你一句道破。”
倪秋摇头笑道:“比理论更加珍贵的是付诸行动,所以认识你很荣幸。”
本来只是简单的早餐,但却吃出了晚宴的效果,两个人居然相互吹捧起来了。
但好在不是虚伪的商业互夸,所以气氛还是很愉快的。
吃完早餐,安德维奇起身告辞,说是急着去机场回欧洲,所以倪秋也没有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