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洵意大步往门口走,路过小顾时匆匆留下一句:“跟青律师说一声,我有事先回去了,资料的事他会跟你说。”
小顾小鸡啄米式点头,目送谢洵意的背影消失后,默默转身对同事:“太阳系炸了?”
同事:“……”
青辉端着咖啡从办公室溜溜达达出来,小顾看见了,举高了手喊他:“青律师,谢律师说他有事先回去。”
青辉悠闲喝了口咖啡:“听见了。”
小顾有点担心:“谢律师可从来没有早退过,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啊?”
“这我哪儿知道。”青辉摸着杯壁猜测:“这么风风火的,家里小孩儿生病了?”
谢洵意赶回家时,谢蔷缩在被窝里发着低烧,人已经不大清醒了。
谢洵意拍拍她的肩膀低声叫她的名字,谢蔷眼睛睁开一条缝,可怜兮兮的喊了声哥哥,又用法语说了句什么,谢洵意听不懂。
“先去医院。”他擦掉她额头的汗,把人从床上抱起来时,谢洵意动作明显一顿。
小洋娃娃轻得出乎意料,以一种脆弱依赖的姿态窝在他怀里,柔软的发梢拂过手背,完全陌生的触感让他心底飞快划过一丝异样。
他蜷了蜷指尖,只能将动作放得一轻再轻,小心翼翼免得哪里不注意会让人更难受。
谢蔷不舒服,手动来动去总想挠,谢洵意索性握住她的手腕不让她动:“过敏不要挠,忍忍。”
手腕细得好像一用力就能折断,控制力道也成了一件麻烦事。
谢蔷怎么也抽不出手,身上又痒,委屈并着难受,睫毛被沾湿了大半,偶尔哽咽地抽泣一声,可怜极了。
哄人这方面谢洵意是短板,实在不知道这种情况下该如何说如何做,只能象征地拍了拍她,再度加快脚步。
驱车赶到医院,一通繁琐的检查程序下来,谢蔷最终以中度过敏的症状被安排住进病房,挂上点滴。
随着皮肤发痒的症状减轻,体温逐渐下降,谢蔷情绪逐渐平稳,疲惫睡去,眉心也随着绵长的呼吸舒展开。
谢洵意拉过一张凳子在床边坐下。
病房里三个床位,除了谢蔷,另外两张也都住了人,一个脚受伤的中年大妈,一个同样在打点滴的小姑娘。
小姑娘有男朋友陪床,这会儿正靠在床头一口一口喝着对方喂过来的食物。
大妈就一个人,虽然伤了脚,但依旧精神奕奕,看得出这点伤根本不足以损耗她一点元气,眼睛闲不住地到处瞅。
?一开始她是目不转睛盯着人小情侣来着,从谢蔷和谢洵意进来之后,她就将盯梢目标切换到他俩身上了。
从头盯到脚,那眼神,比过安检的扫描仪都扫得仔细。
然而忙于接收确认资料的谢洵意丝毫不受影响。
谢蔷这一觉睡的时间不短,睁眼看见白晃晃的天花板,一时半会儿反应不过来在哪儿。
想揉揉眼睛,手背离开床面不到一公分又被按着手腕压了回去。
“输着液,别乱动。”
谢蔷闻声转头看见谢洵意,断断续续的记忆终于缓慢回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