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雾给了视线无穷无尽的神秘,也给了视线无穷无尽的诡异。罗齐轮既神秘又诡异的,出现在了约定地点。首先,罗齐轮习惯性的朝四下看了看,确定没有人跟踪他之后,便快速闪身,走了进去。
然而,大大出乎罗齐轮的预料,他一走进去,就看见了穿着那套洗的发白的蓝色上衣的李鼎。
李鼎就蹲在角落里,低着头,样子很深沉,一顶破草帽遮住了李鼎的脸。
罗齐轮不等李鼎抬起头,直接就掏出手枪,朝着李鼎就是一发子弹,火药味立刻弥漫在空气之中,与大雾的神秘和诡异,有机的融为一体……
枪声响过之后,罗齐轮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他用枪口挑开那顶破草帽,想看看李鼎死了没有。
然而!只见破草帽的下面,居然是一个绑的很拙劣的,稻草人!
罗齐轮顿时就惊呆了,他甚至不明白,自己什么地方露出了马脚?
就在这个时候,公厕门口传来了李鼎的声音:“罗组长,枪法不减当年啊!”
罗齐轮猛然转身,用惊恐万状的眼神,注视着李鼎。
李鼎微微一笑,胸有成竹的说道:“罗组长,或许我应该称你为小鱼先生?”
到这个时候了,罗齐轮只能强弩死撑硬抗。他继续保持着一本正经的样子,眉头一皱,装出一副责怪李鼎的表情:“李鼎,不要开这种玩笑。星期天你不好好在家休息,出来乱搞什么呀?真是乱弹琴!”
李鼎指了指那具稻草做的尸体:“罗组长,你为什么急着对稻草人开枪呢?”
“我开枪当然是怕他跑了呀!你不是说,约我来抓一个卖五香大果仁儿的吗?”罗齐轮含含糊糊的说了一句,然后又紧跟着七了一声:“行了,别胡闹了,以后不要再搞这种幼儿园的恶作剧了。”
“不是吧罗组长,你之所以急着开枪,是因为稻草人穿着我的衣服,对不对?”李鼎说着,把那张写着“快炸毁”三个字的小纸片,举给罗齐轮看:“罗组长,见过这玩意儿吗?是嫂子给我的。”
“你想听我的解释吗?”说这句话的时候,罗齐轮的脸上掠过一抹阴森,但是讲话的声音,一点儿都不颤抖:“一张小纸片而已,又能说明什么呢?你又想说明什么呢?”
此时此刻,李鼎已经基本上可以确定,罗齐轮就是那个啥,但是罗齐轮坚决不承认,李鼎也拿他没有办法。小纸片捏在李鼎的手里,阳光映在小纸片上,显得特别耀眼。李鼎把心一横,拿出了霍格钢在工人大戏院厕所里面找到的“军用水壶”,递到罗齐轮的面前:“罗组长,走了这么远的路,一定口渴了,先喝点儿水吧。”
“不不不,我不渴。”罗齐轮一边拒绝,一边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两步。
李鼎却不慌不忙的向前凑了两步,拿起“军用水壶”说道:“说了这么半天的话,嗓子眼儿都冒烟儿了,你不喝我喝。”说着,李鼎就去拧水壶盖儿。
罗齐轮见状大惊失色,一把夺过李鼎手里的“军用水壶”,与此同时,举起手枪,用枪口指着李鼎的脑门儿。
李鼎不由得一愣:“罗组长,你这是什么意思呀?”
罗齐轮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狰狞:“你说的对,但也不完全对,我不是那个啥,我是一个死人。可惜你这辈子没机会抓到我了,去阴兵那里报道去吧。”话音未落,罗杰的手指就扣动了扳机……
李鼎的反应也不慢,猛然抬起腿,一脚踩在罗齐轮的脚面上。罗齐轮身体一晃,子弹打空了。与此同时,指着李鼎脑门儿的枪口,转了过去,就像变魔术似的,跑到了李鼎的手上,而且李鼎还反过来指着罗齐轮的脑门。但是!李鼎并没有开枪,也没打算开枪,因为他想抓个活的。
罗齐轮急忙倒退两步,一边躲开李鼎的枪口,一边反手抓住了李鼎的手腕儿,跟李鼎较上劲儿了。枪口一会儿朝向罗齐轮,一会儿朝向李鼎。突然!罗齐轮把腿伸到李鼎的脚下,绊住了李鼎的脚。
只见李鼎一个趔趄,摔倒在地,手枪远远的甩了出去。紧接着,罗齐轮一个纵身,扑向了李鼎。
罗齐轮见李鼎的手枪掉了,于是伸出双手,死死的掐住了李鼎的脖子。李鼎表情痛苦的挣扎着。罗齐轮就觉得眼前的李鼎,仿佛变成了死去的卢小鑫,仿佛变成了死去的叶娜娜,几个人的面孔,在罗齐轮眼前纷繁交错。
李鼎拼命挣扎,但是越挣扎就越窒息。
突然!李鼎笑了,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然后一把拧开了“军用水壶”。
“轰隆”一声巨响,一簇火光伴着黑烟,冲上了云霄。郊外的那间公厕炸了,李鼎和罗齐轮也一起炸了。就连大雾,也在那一刻,变的支离破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