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静,静得连树叶的沙沙声都一清二楚。
房间里的苏彤,因为兴奋,迟迟睡不着,于是起来喝了点小酒,她向来是一杯即醉的酒量,只希望能因醉酒快点入睡。
只是奇怪的是,一杯下肚,她并未全醉,只是脑袋晕乎乎的,身子也软得很。
她站起身来,想要吹灭蜡烛上chuang,却迷迷糊糊间看到窗外有黑影掠过,于是拉开窗户,想要看得更清些,却远远的,竟看到了清王。
苏彤一愣,随即狂喜。
难道是清王来看她了?
她急急的出了房门,朝院子里那道黑影跑去,因为走得急,到那人跟前站定时,连带红扑扑的,发髻也有些散乱。
“王爷?”她痴痴的唤了一声,媚眼如丝。
站在她面前的男人,细细打量了她一眼,压低嗓音道,“小姐?你怎么了?喝醉了吗?”
“我没醉。”苏彤咬住殷桃小口,痴痴看着他,“王爷是来看我的吗?”
那人似摇了摇头,无奈道,“小姐,你真的喝醉了。”说完便作势要走。
苏彤却一下子从身后抱住他,低低道,“别走。”
她用面颊蹭了蹭那人的后背,急急道,“过了明日我就是你的娘子了,王爷……你爱我吗?”
鼓足勇气说出口,苏彤面上一片绯红。
她娇羞的松开他,没等那人回答,已经送上自己的红唇道,“王爷,彤儿爱你!十岁那年,彤儿便已经深深爱上你了!”
说罢,不由分说的将唇贴上男人轻颤的身子,手指探入他的衣襟,摸着他胸口的心跳,痴痴含糊不清的低笑,“王爷的心,跳得那样快,一定也是爱彤儿的,对不对?”
清晰的听到男人喉口的吞咽声,苏彤又是一声低笑,拉了男子的手,将他带进闺房。
她缓缓伸手解开男人的腰带,娇俏魅惑,“如果王爷不嫌弃,今日就是彤儿与王爷的洞房花烛……”
一片兵兵砰砰之中,是男人将她重重压上榻。
×××
次日清晨,尚在睡梦中的两人还未清醒,一道震天的惊叫声便彻底的响彻了整座将军府,惊醒了chuang上熟睡的二人。
三夫人闻讯赶来之时,苏彤抱着衣服缩在chuang角还在衣衫不整的哭泣,她的身上遍布红痕,连颈脖上都是,当真是羞死旁人,而穿着一件单袍赤足立在*下之人,竟是……
“作孽啊!”三夫人一进屋看到这般情形,急得重重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身子一软,差点晕了过去。被旁边的丫鬟扶了,好不容易缓过气来,一掌便拍到了一旁的男子身上,“你疯了吗你,你可知道,你毁了彤儿一辈子!”
“姑妈……”男子哆哆嗦嗦的道,“我真不是故意的,昨夜,昨夜是彤儿一直抱着我,我有……”
“你住口!”拒绝二字还未出口,便被三夫人厉声打断,三夫人又是一掌扇过去,咬牙切齿道,“你从小无父无母,我好心将你带到身边,你吃我的,喝我的,居然背着我干出这种事儿来,你对得起我,对得起从小将你当亲哥哥看待的彤儿吗?”
她这么一说,chuang上的苏彤便哭得更大声了,嚷嚷着道,“娘,你就别说了,你还嫌我不够丢人吗?出去,都出去!”
她胡乱的踢了一下被子,这会儿还不忘了她的大小姐脾气。
“出去?为娘如何出去?”三夫人险些再一次气晕,“清王府的花轿午时便该到将军府了?你让我怎么向老爷交代?彤儿,为娘千算万算也算不到,你居然自己把自己给毁了!”
三夫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房间内的丫鬟婆子皆噤声看着这场闹剧,不敢多说一句话。
“娘,你别说了,别说了!”苏彤“哇”的一声又大哭了起来,一双原本水汪汪的眸子此刻肿得跟核桃似的,
就在这时,外头传来一声通报,说是晚妃娘娘到了,白海棠身子一震,急忙站起身来,吩咐*上的苏彤道,“还不快将衣服穿好?你不嫌丢人,我都嫌丢人!”
苏彤这才捡了自己的衣衫穿戴,却不曾想,她手上的衣服哪里还能穿?破破碎碎的,几乎没有一件是完整的。这时她脑中闪过一些片段,隐约似乎是自己抱住了白丁,又脱了他的衣服,当即羞得都不敢见人,只得扯了一旁的被子将自己整个包裹起来。
苏晚被桃夭搀扶着进来。她身上穿的是一件藕粉色曳地纱裙,裙裾上及衣襟,袖口均有洁白的梅花点缀,衬得她整个人皎洁如月。不过她的妆容却并不如衣服般淡雅,而是雍容华贵。金色的步摇随着她的莲步移动轻轻摇晃,彰显她此刻荣*的地位,绝美无双的面上,眉心贴着一片梅花,妖娆的红,更衬出几分蛊惑出来,逼得人不敢直视。
她轻飘飘瞟了一眼室内,然后在桃夭的搀扶下坐了下来,故意明知故问的皱了皱眉道,“这是怎么回事?”
三夫人的脸一瞬间涨成了猪肝色。被下人扶着起身,她的声音带着哭腔道:“晚儿啊,你可要为彤儿做主,这清清白白的姑娘,就这么白白被糟蹋了,这可如何是好!”
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一面拿着巾帕擦眼泪,一面偷偷去看苏晚的神色,见苏晚似乎无动于衷,急忙身子一软,可显然,她还没软下去,身子便已经被丫鬟扶着,这也正是她想要的。
“晚儿啊,你一定要为你妹妹做主啊!”她一下子松开丫鬟婆子跪到了苏晚跟前,抓住了她的裙裾。
苏晚眉心又是蹙起,桃夭急忙上前拉起了白海棠,“三夫人,你这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到底是闹给谁看?娘娘都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