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顿时被布料吸收,晕开一片暗红色的痕迹。不一会儿,散发着铁锈味的液体顺着吉尔伯特的腿流淌下来,蜿蜒地滑过他裸露在外的脚踝,流进那双绣着暗金色花纹的布鞋里。
这突如其来的意外情况让朗曼·格里芬心中一紧。
“您不要紧吧?”
他担忧地问道,“抱歉,刚才是我唐突叫住您才……”
“不,不是你的错。”吉尔伯特嗓音沙哑,并未在意腿上的伤口,而是紧紧盯住那柄匕首看了一会儿,便将目光缓缓转移到坐在沙发上披着黑斗篷面目不清的陌生人身上。
阿撒托斯和他深褐色宛如雨后被浸湿的泥土般的眼眸对视。
一人一神都为这突发状况感到诧异。
朗曼的秘书这时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她惊地跳起来,紧张到结结巴巴地说:“我去为您拿伤药和纱布!”
但是格里芬老宅是平日里安全无忧的贵族老爷的住所,朗曼一发通讯能叫来一群私人医生,除了一些紧急救命药之外,似乎唯一有止血镇痛作用的只有前几日为被艾丽卡打掉两颗牙齿的小特里准备的儿童用轻效止疼药——还被咬到腮帮的朗曼用掉一点。
作为一个比生理盐水强不了不少的止疼药,这小小一盒东西似乎承受了太多本不应该它承担的重量。
“没必要,小事而已。”
幸好吉尔伯特主教并不打算给格里芬老宅仅有的一盒在在牙疼时可供续命的药材增加负担。
只见他将右手捧着的笔记本交到左手上,然后用空出来的那只手在腿部的伤痕上轻轻一抹,一眨眼功夫那道伤口就消失不见了。
“区区微不足道的异能。”他轻描淡写地说道,“在平常的生活中也就只能应付一些切菜时割到手指之类的小伤口罢了。”
说话时,老人的视线并未从阿撒托斯身上离开。
只要稍稍敏锐点的人都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伊戈尔适时说道:“我想我们今天只是来和阁下讨论对特里先生的赔偿问题……如果您和吉尔伯特主教仍然有重要的事情商谈的话,我们可以改日再来。”
朗曼:“我……”
阿撒托斯在他开口前对吉尔伯特问道:“这代表了什么?”
他的语气不急不缓,并不慌张,像是在询问天气一样平常。
朗曼一下子住口,神色阴晴不定。
他的秘书蹭到老板身边,用移动终端打字:“您有什么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