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过了三四日,程泰被枪击的消息并没有见报,即使是有目击者目睹了整个枪击过程,但整个事件莫名其妙被压了下来。
&esp;&esp;进报社这么多年,时不时就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esp;&esp;全港将近四十家报社,就算是《明报》也不例外,所谓的公开透明言论自由,有时候听起来真像个笑话。
&esp;&esp;齐诗允在提笔写稿当日,突然收到采访主任让稿件立刻作废的通知,她追问过主任程泰的近况,得到的回答却是程泰安然无恙,持枪袭击他的嫌犯也像是消失了一样,警方搜寻无果,一切都变得极为神秘。
&esp;&esp;手指不停在键盘上愤怒的敲击着,齐诗允实在是无法形容这样矛盾的心情,她盼望着他早点死,可又不想让他死得痛快干脆,但他还平安无事的活着,对她而言无异于是一种折磨。
&esp;&esp;内容里,字里行间无不显露出笔者的愤怒,一股恨不得将黑社会挫骨扬灰的犀利,看得雷耀扬嘴角勾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容。
&esp;&esp;而他也在阅读完整篇报道后,特别留意了这位记者的名字:齐诗允。
&esp;&esp;雷耀扬打开桌上的台式电脑,登陆了《明报》今年刚成立的新闻网站,将她所写的十多篇文章尽数浏览,又在站内搜索到了她的相关信息。
&esp;&esp;香港中文大学传媒系毕业,今年二十八岁,一九九一年毕业后进入报社,现隶属于新闻部高级记者。
&esp;&esp;证件照片里那双微挑的桃花眼他绝不会认错,星眸清澈,坚毅如炬,右眼尾一颗泪痣平添几分柔媚,中和了她的倔强。
&esp;&esp;他想起来了,是方记大排档老板娘的女儿,是那个雨夜…在隧道入口处因为车子熄火不知所措的女人。
&esp;&esp;“齐-诗-允。”
&esp;&esp;雷耀扬嘴唇轻启,一字一字复述她的名字。
&esp;&esp;傍晚时分,雷耀扬驱车去到九龙塘车行。
&esp;&esp;这栋独立式豪宅市值四千多万,雷耀扬买下这里后将一部分改建成了车行,楼上则作为他的私人住所。车行表面上是为附近的富商明星及政要服务,实则是为自己的非法经营制造一个完美根据地。
&esp;&esp;他走进车库,坏脑和power带着四五个马仔也跟在他身后进入车库内。
&esp;&esp;“大佬,交易顺利吗?”
&esp;&esp;加仔恭敬走上前迎接,开口问雷耀扬近况。
&esp;&esp;细长ore雪茄在指尖弥漫尼古丁味道,男人西装骨骨却尽显阴狠毒辣风范。
&esp;&esp;“嗯,年初我过到泰国同奇夫将军谈妥,已经把钱汇过去了,后来在缅甸龙潭镇拿货,经云南再运到广州,最后放在我们在深圳的货仓。”
&esp;&esp;“今天又找了个白手中港司机偷运到香港。”
&esp;&esp;正说着,一辆大货车驶入车库,三四个车房仔忙忙碌碌,拿起工具准备拆卸货车车门。
&esp;&esp;“喂!你们小心点拆那个货车门啊!”
&esp;&esp;戴着金丝眼镜的光头坏脑一声呼喝,power紧随其后急急走上前去。
&esp;&esp;“power哥,有货放在车门里。”
&esp;&esp;两个车房仔将车门抬至桌面上都有些费时费力,只见power双手掌住车门运劲一拉,刺耳的金属声刮擦众人耳膜,结实的车门暗格立即被他惊人臂力撕扯开。
&esp;&esp;黑色暗格中,装满了整整四大包双狮地球标四号海洛因。
&esp;&esp;这个品牌由老挝毒枭温拉迪功在六十年代创立,目前由勐泰军阀奇夫主理,商标中间为两只狮子左右合抱地球,为方便运输则均压制成长方体砖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