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我的姨母,你自己有个项目也有她的投资,之前你们应该见过一面。”
谢琅摇摇头,示意自己并不记得。
她对维利尔斯稍稍有了两分信任,但还不算多。
毕竟这种盘根错节的关系网,一般而言不会这么快就告诉她——对她而言确实很快,满打满算,现在才是她正式认识维利尔斯的第一天。
当然,这只能算半分,剩下一分半是靠那封信。
五星星主……应该很有钱吧?
维利尔斯再度说:“我知道你可能对我还有怀疑,可以适当保留一些,我不在意。”
谢琅暗道:该隐瞒的最大秘密我本就没有说出口。
她不再犹豫:“我在飞船上醒来后,翻阅手上的文件,发现我有一千亿联邦币的债务。”
维利尔斯从容镇定的表情逐渐变得迷惑。
他喃喃重复道:
“债务,一千亿?”
*
三天时间一晃而过。
维利尔斯的初次信期平稳度过,耳朵和尾巴却还挂在身上。
回到自己补充好能量的躯体里的医疗A解释说,这是他没有得到伴侣足够的抚慰,兽类特征还要维持三到五天不等。
谢琅对此表示不服,她明明每天都有帮维利尔斯摸尾巴,甚至还把外套和被子拿给他搭窝!
医疗A不得不解释:“可这位先生学狐狸搭窝就是没得到抚慰、缺乏安全感的表现啊。”
谢琅回望堆在她房间角落的厚厚的被子和衣服,以及安静地坐在被子衣服堆里的维利尔斯,陷入沉默。
她扬高声音叫:
“霍里斯!”
他只有信期第一天状态好点,还能正常对话。接下来的两天完全陷在信期里,发现她只叫他姓氏不叫名字就哭,还要跟她住一间房。
谢琅被迫改口,把哭得不行的狐狸领到自己房间。
不摸他耳朵尾巴也哭,哭得谢琅这两天做梦都感觉在发大水,要把她冲走。
霍里斯垂着头没有理她,她不得不脱了鞋,踩着铺在地上的被子走过去,一把抬起他的脸。
很好,眼神清明,脸色发红,还一脸惊愕。
霍里斯呐呐道:“抱歉……这几天冒犯你了。”
他看起来很不好意思,谢琅没忍住摸了把他耳朵。
见人眼睛瞪圆了,她讪讪道:“抱歉,手熟,手熟。”
谢琅收回手,走到窗前去,拉开一条窗帘缝。
阿尔法街道依然热闹。
但这热闹之外也是寂静无边的黄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