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占了王家的好处,他们未必愿意把王家弟子赶尽杀绝。
因为这些弟子说不得是他们当中某个人的外甥,又是他们当中某个人的表亲。
“好,那我也不为难赵师兄你。”
田林说完,转身走到了那几个炼气士面前。
此时这帮王家人都在木屋外的土坡上,密密麻麻的哭作一团。
站在最前面的六个炼气士显得桀骜又硬气,根本没把田林放在眼里。
他们已从别人口中得知,田林是华花郎出身,在邀月宗也没有半点背景,修为更是只有炼气二层。
“小子,怎么样?我劝你现在就杀了我们,要不然在路上怕你性命难保!”
那络腮胡的中年汉子冷笑了一句,根本不怕被远处喝酒的鹤长老听到。
田林见鹤长老没有要帮自己的意思,索性从腰间抽出刀来。
一瞬间那些哭着的王家人都噤声了,木屋外看戏的赵康等人也皱起了眉,而喝酒的鹤长老却兴奋地站起身来。
‘锵’一声响,田林把刀拔出,慢步走向了那络腮胡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脸上带着傲然,但下意识的却退了一步,直到他撞上身后的青年炼气士,才不得不停下身。
田林笑了,他用刀斩断中年身上的铁索,道:
“我不杀你,但你如果真不怕死,你要自杀我也不拦你。”
中年男子愣了愣,他揉了揉被铁索勒过后的胳膊,犟嘴道:
“我当然不怕死,但你要我自裁,总该给我一把刀吧。”
田林此举已经很犯险了,哪儿敢把刀给他?
其实只要鹤长老愿意保护自己,凭鹤长老筑基实力,就算把刀给这中年男子也没什么。
但田林就怕鹤长老不在乎自己的死活,看着自己被人斩首也无动于衷;
他实在摸不透鹤长老的性情,他本来也不善于揣摩人心。
“你一个炼气八层的强者,没有刀,就杀不死自己了吗?”
田林把刀还鞘,不理会那脸色阴郁的络腮胡子,而是转身往土坡上方走。
他作势要站在高处训话,其实是为了远离这个络腮胡子。
等他站在高处,发现那络腮胡子没有上前和自己搏命后,心里的大石算是彻底落下了。
“其实你们何必要死要活的呢?现在王家,只剩你们几个炼气士了!你们死了,剩下的老幼妇孺怎么在这世上立足?”
田林给不想死的人找台阶,给不怕死的人找牵挂。
果然,就在那个炼气十二层的老头要嘲讽田林时,已经有抱着孩子的女人跪在他身后,扯他的袖子哭道:
“三叔公,您不为自己着想,也得替这些没长大的孩子着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