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婳不懂事,我们沈家没教好她,不识大体,在文轩会见什么女朋友的时候居然失了态,闹出了那么大的事,我们就想啊,那这事就是玉婳的不是了,男人嘛,在外面逢场作戏也好,真心真意也罢,女子都不该在公共场合如此失态的。也是活该,从马上摔下里,摔断了腿,就当是给她一个教训,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如此失态。说来我们还要给文轩陪个不是呢,玉婳失态了,丢了你的面子,是他的错,更是我们的错,我们沈家没教好,所以啊,这个女儿,我们沈家决定了,领回去,重新教养,什么时候她能上得了台面,识得了大体了,再说别的事情。”
沈知初一番话夹枪带棍,明着说沈家的不是,实际上却句句再说徐文轩的薄情寡义。
徐泾川注意到一个重点。“玉婳从马上摔下来了,什么时候的事情,为什么我们不知道?”
沈知初像是再听一个笑话。“你们不知道,你儿子昨天带着那个女人去的医院,脸上的伤都是玉臣打出来的,玉婳一整晚没回来,你们居然说不知道。徐泾川,没那个必要,说都能理解的,人之常情嘛,我们自家的女儿自己看着自是千般好万般好,但是,在别人眼里却不见得就是这样,再遇到那挑剔的,自然是千般不是万般不是。
玉婳不够好,或者坦白说你们就看不上眼,我们也不介意,谁让咱姑娘没教好呢,那是咱自己的不是,我们领回去,好好教导,至于令公子,您眼光高,又是国外留学回来的,我们不勉强,你看上哪个,随便去娶哪个,玉婳,我们领回去,沈家虽然不是什么大富之家,但是,养一个女儿,还是养得起的。”
沈知初平日里给徐泾川的印象就是一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书生,沈家的事更多的是沈玉臣拿主意,万万想不到这人真么能说,完全不给他说话的机会,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到了他这里,能说的只剩下。“亲家,我想这里面定是有什么误会的。”
“误会,问问你的儿子,就知道是不是误会了。”
沈知初翘着胡子瞪着眼睛看着徐泾川,一副你们绝情你们决意你们无理取闹的样子。
徐泾川去看自己儿子,徐文轩的心虚全写在了脸上,他无话可说,只能赔礼道歉。
“亲家,两个小孩子闹闹脾气,不至于如此,有玉婳那么好的儿媳妇,是我们徐家修来的福气,哪里能说不好呢?”
儿子被打了,他们自是心疼,但是,真的放沈玉婳会沈家,代表什么,他们自然是知道的。
“别介,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令公子和那位林小姐的事情满洛城的人都知道了,你们别说不知道,不仅不阻止,还任其发展,徐泾川,你们何必这么虚伪,也没那么多话可说的,我们就是来领玉婳走的。”
徐泾川想说,儿子昨晚喝醉了,没有说出实情,只说了玉婳和哥嫂在一起,他们没想到事情的真相会是这样子的。
徐文轩却已经比他爹先开了口。“领回去吧,我是不会和她在一起的,我们的观念和思想都相差太多,本就不般配,就算是我徐文轩对她不起,以后有什么事,但凡是她开了口,我都不会打驳回的。”昨天虽然喝醉了,但是,说了什么话他心里还是明白的,他是故意那么说的,就是想要彻底激化矛盾,让两家闹到不可开交。
沈家人万万想不到他居然如此无耻,沈玉臣怒极反笑。“徐文轩,你算个什么东西,玉婳和你不般配,明明就是你配不上我家玉婳。当初是我沈玉臣瞎了眼,看你写的一手好文章,以为你这人也是不错的,没想到你却是个薄情寡幸,无耻无义之徒,我妹子,我领回去,你放心,不会拖累你,今生今世,也不会麻烦到你。”
手一拍桌子。“离婚,以后你和玉婳就再无瓜葛,男婚女嫁,互不相干。”
“离婚。”
沈玉臣的语气很坚定,拍桌子的声音吓了徐家人一个激灵。
这是在家的时候就已经商量好的了。
这段婚姻,已经不能维持下去,如果说徐文轩只是想纳个小妾,他们还可以考虑一下,那也要等上一段时间再说。
纳妾的前提条件就是玉婳一直无所出,没有这个理由,徐家想要纳妾,都是不能应允的。
但是,现实的情况不是徐家想纳妾,而是徐文轩要休妻另娶。
这时代,休妻不叫休妻,已经改叫离婚了,不过是停妻另娶,只是说得好听而已。
徐文轩和那位林小姐的事情本来就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洛城这么大的地方,能有什么秘密。
离婚,他们两个也不是第一个案例,京都有一位任小姐两年前已经和丈夫登报离婚了。
没什么稀奇的,既然徐文轩容不下玉婳,那就离婚吧,徐文轩心心念念的不就是这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