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韩灼的话里夹枪带棒,宋景思依旧维持着微笑:“二少不会说话可以不说。”言毕,宋景思也不再客气,伸手就要去去揽燕羽书的腰,想把他护到自己身后。
伸出的手被打开,“啪”地一声。
宋景思迅速收回左手用右手捂住,微微蹙眉咬紧牙关。
缓了缓,他的嘴角勾起抹笑容。
宋景思:“不愧是韩二少,先前早有耳闻二少脾气古怪、天生蛮力,这次算是切身体会到了。”
韩灼紧着燕羽书的肩膀把人拉得更远:“那也不看看宋总把手伸到了什么不该伸地方。”
燕羽书被韩灼拉得一个踉跄,目光顺着宋景思的动作注意到他手上的红痕脸色一变。小舅的皮肤敏感,平时只要天气稍稍有些变化或是空气中粉尘增多都会引起他皮肤的过敏反应,现在被韩灼不留力气地一拍,白皙皮肤浮起一层红色的小疙瘩,看起来特别恐怖。
今晚的韩灼行为中处处霸道不讲理,说出口的话也莫名其妙,燕羽书皱眉。
“韩灼!你今晚是怎么了?”燕羽书摆脱桎梏来到宋景思身边,捧起他的手,指尖触碰的皮肤一阵灼热。
燕羽书转过身直面韩灼,道:“我和他之间确实有急事要谈,他的空闲时间很短,我没办法在看着你们争论不休。很感谢你的好意,但是不用担心我的安全,我百分百信任他,也请你相信我好吗?”
随后,他拉开车门让宋景思先进去,然后自己半个屁股也坐上了车,关上车门之前,燕羽书深深看了韩灼一眼
韩灼满脸的不可置信,不相信燕羽书退开自己,坐上了别的男人的车,还满是怒气地职责他。
他明明是为了他好!
有自己撑腰,还要怕那个姓宋的不成!
韩灼嘴唇张张合合。
“你可以先回到房间里等我,待会儿我们谈完了自然会回去。”对上韩灼不服气的眼神,燕羽书叹了一口气,补上一个字,“乖。”
然后没有再留给韩灼再说话的余地,车门“嘭”地一声关上了。
韩灼站在昏暗的灯光下,双手的拳握了又松,让人不仅怀疑如果他的拳头如果挥出去是不是可以直接打破车窗。但最后愤怒的一拳没有出现,韩灼只留下一个孤单的背影。
车里,宋景思伸头饶有兴趣地看了一眼别墅大门那个“面壁思过”的背影,感兴趣道:“诶?还没走,在等你呢。”
燕羽书回头也看到了韩灼,抿着嘴笑了一下,道:“待会儿我去问问他今天晚上怎么了。”
“是该好好问问,见了我像吃了炮仗一样。要是你们真的成了他还得叫我一声小舅呢!”宋景思打趣了一嘴,被燕羽书敲了一下脑门,老实了。
燕羽书:“赶紧说正事吧,只有半个小时了。”
闻言,宋景思只好收回了嬉笑的神色。
正如燕羽书跟韩灼说的那样,他今天晚上只有到十一点的时间,十一点之后他要开一个跨洋会议,推迟不得。
宋景思先是拿出一沓文件,一一摆在燕羽书的面前。
宋景思道:“第一件事,也就是你在古镇上被跟踪的事情。通过一系列调查,发现他们的背后正是杨烟柳,你名义上的继母。
顺藤摸瓜查到她之后,我以宋家的名义给她送过几封警告信,里面夹着燕鸿宇出轨她时的艳照,相信她短期内应该是不敢动手脚了。
其实跟踪你的计划从你回国之后就开始了,为了避免他们在暗处做出什么腌臜事,我索性直接把你安排进了直播综艺里。原以为聚光灯之下他们的行为能有所收敛,没想到……”
宋景思看了燕羽书一眼,发现他的脸上没有什么惊讶的神色,也对,之前他们就已经有所猜测,他有心理准备也正常。
燕羽书察觉舅舅的停顿,从资料中抽身,安慰地拍了拍宋景思的肩,道:“我知道的舅舅,我有心理准备,你不用为我担心。”
宋景思叹了一口气,继续道,“杨烟柳这个女人太恶毒了,十几年来,她操纵舆论、颠倒是非,试图把自己的罪名安插在你母亲的身上。也不看看你比燕文珠大了多少岁。”
“呵。”
宋景思道:“不过还好上次的舆论危机有惊无险地过去了。不然要是引起了公众的关注,就算有理也得脱层皮,人言可畏啊。”
燕羽书翻了一页资料,不疾不徐道:“就算她引爆舆论也不用担心,我们手里多的是燕鸿宇出轨她的证据。”燕羽书似乎隔代遗传到了外公做事的雷厉风行和果决,多狂妄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都可信度十足。
同时,他也遗传到了宋家的一个良好品德:护短。尽管自己可以不计虚名地与燕家对抗,但是他同样考虑着母亲生前的想法。
燕羽书纤长的眼睫一扫,淡淡道:“不过还是低调一些吧,母亲是个低调的人。”
“我也是这么想的。”
宋景思等了一会儿,直到燕羽书看完所有的资料,他才开口道:“目前燕氏内部的违法证据我已经搜集完毕,只等选一天好日子让金玉其外的大厦瓦解。”
燕羽书合上资料,闭上眼睛在脑子大致地回忆一遍,在睁开眼时他露出一个天真烂漫的笑容:“母亲的生日怎么样?不到五天。”
宋景思也笑了笑,道:“正合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