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予一愣,她没想到自己的心思这么明显就被猜出来了。
轻轻点了点头,低声说:“我没怪他。”
她神情温和,不像是作假。
周致寒偷偷从后视镜看了几眼,发现常予一言不发的偏着脑袋看向窗外。
周以安也觉得不太对劲,抓耳挠腮的想法子安慰常予:“我可是跆拳道教练,你放心,我真没事的。”
常予对着她笑了一下,转移话题:“先下车吧。”
做笔录无非是常睿和周以安。
等他们两人说完,常予才起身补充了些之前的事情,又将手机里的两段视频和照片给他看过。
常予余光扫过萎靡不振的常睿,压低声音问:“之前他因为蓄意伤人在警局立过案,不过他们家那边出示了一份精神疾病诊断书。这回他伤到我朋友,算是二次伤人了,我想问问,他这种情况能送进精神病院治疗吗?”
蒋越刚落笔,合笔盖的手指顿住,抬眼看向常予:“你说他有精神疾病?”
“对。”其实上次在停车场再遇,常予就觉得他的确是不太对劲,抿着唇角犹豫着说:“上一次再见的时候,他眼神恍惚,脾气格外暴躁,我怀疑是躁郁症。”
蒋越点点头:“我知道了,这事情我们会进一步调查,等法定程序鉴定过后,我会通知你。”
周致寒听见这话,站在常予身边:“蒋越,这事情就麻烦你了。”
这话意味太过,蒋越眉心一跳,移开视线,一本正经的说:“不客气。”
处理好,常予跟周致寒抬脚往出走。
走到门口才发现周以安没出来,常予回头去看,只见周以安侧身倚在办公桌上,笑吟吟的望着蒋越。
她眼皮跳了一下,问周致寒:“你姐不走吗啊?”
周致寒压根没搭理周以安,拿着车钥匙晃了两下:“她就那样,你习惯就好了。”
“周致寒,”常予喊他,周致寒看向她,常予低声谴责:“你这叫过河拆桥。”
被她的话逗笑,周致寒伸手拉住她的腕子下台阶。
“知道你语文学的好。”
常予一阵失声。
车子渐渐往回开,周致寒打转方向盘时问:“回去拿点东西?”
常予正低头看着手机,指尖停顿一下,没说话。
其实常睿现在进了警局,常予完全可以回家住。
她摁下ho键,低声回应:“嗯。”
不给周致寒说话的机会,常予慢吞吞的接话:“我刚才不是怪你,我只是有点害怕,别让别人为我以身犯险。我也想过一举击中他,让常睿伤了我强制进院,但是我没想到,你也是这么想的。”
“今天好在你姐姐没有受伤,要是她真的出了什么事,你说我怎么办,你又怎么给你的家人们交代……”我们又该怎么办。
常予声音低下来,嘴巴动了动,没有说完这句话。
周致寒将车速降下,停在小区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