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后一句,方知墨把柚子茶往桌上一放,嗓门也不知不觉高了起来。
覃垣看他这反应,已经猜到他“那个朋友”是谁了。
他想了想,谆谆善诱道:“不一定。这个朋友的成长过程中,有没有遇到什么大的变故?”
方知墨愣了愣,转过头道:“有,他父母离婚了,而且听说过程挺惨烈的。”
覃垣点点头:“那就对了。弗洛伊德曾经提出过,人类有一种趋利避害的本能,孩子尤甚。如果他在成长的过程中遇上大的变故,他会自动选择遗忘那些往事,和那些往事同阶段的事情就很容易被他们选择性遗忘,我们把这种现象称之为‘自我防御机制’。”
“自我防御?”
方知墨听完感觉有些不可思议,但又觉得好像总算抓到了什么突破口。
如果学霸忘记他不是主观上的原因,也许,还可以挽救一下?
“嗯。据我观察,程渡他忘记的都是他父母感情开始产生变故之后的事儿,在那之前的事情,他还是记得的。”
覃垣道。
听完这句话,方知墨也没去管覃垣是怎么知道他在说程渡的,只撑着头眯缝着眼,想起了自己的心事。
他想起程渡的眼神,程渡的笑。
或许是他的要求太高,又或者是他太沉湎于过去,他总觉得现在的程渡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
他的眼神和笑容里总是缺了些东西,是那种再也回不来的、温暖的东西。
覃垣看他那样儿,啧声道:“你要实在希望他能回想起来,干脆就带他去寻找过去的那些记忆呗。”
方知墨蓦地抬起头,眸中带上了星星点点的光:“找回忆?怎么找?”
远远的,西装革履的男人从灯火通明的大厦里走了出来,看见外面银装素裹的天地时,哈出一口热气,伸手接了片雪花。
男人的动作温柔极了,漫天的雪花落在他身上,就好像落在了永恒的归宿之中,美成了一幅温柔的画。
方知墨静静瞧着,忍不住按了两声喇叭。
男人抬起头,很快看见了他,远远地走了过来。
他的西装总是那么剪裁得体,衬得整个人修长挺拔,明明是和自己一样的身躯,却总多出几许禁欲之意来。
方知墨看得有些焦躁,待程渡一坐进来,就不由分说地拉住人啜了一口。
除了发狂(qg)的时候,方知墨平日里还是挺克制的,不会在外面随便对程渡动手动脚,因此当他这样亲上来的时候,程渡吓了好大一跳,连呼吸都乱了两拍。
都说美丽的女人是毒药,美丽的男人大抵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