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江年放完烟花,环顾四周。
乡下一般两三户人家挨着住,与其他人隔得远。秋天这个点睡得早,他已经看见好几家人亮灯了。
灯亮了,他的血条也亮了。
他赶忙下楼吃了点带来的东西,烧水洗了个澡,就匆匆睡下了。
翌日,阴天。
江年是被手机震铃吵醒的,光线昏暗的房间里充斥着淡淡的霉味。他伸手去摸手机,啪啪啪砸了好几下。
终于摸到了,眯着眼睛去看手机发出的强光。
徐浅浅打来的。
“喂?”他声音困顿,并不打算起床。
徐浅浅的声音一如既往,“开院门,送温暖来了。”
“一定要现在吗?”江年困得要命,不太想起床,“你看看现在几点,好不容易不用上课,你能不能”
“劳资蜀道山,不开就拿去喂狗了。”
“牛牛牛,你牛。”江年服了。
他住在二楼外面前间,猛地拉开窗户,果然看到了院门外的少女。已是深秋,石墙院门外的小路芳草萋萋。
来不及洗漱,他下楼开门,再开不锈钢院门。
南方秋雨绵绵,木门都刷了特质的防腐油漆。但若是长时间没住,刷什么油漆都没用,依旧快速老化。
“你带的什么?”江年瞥了一眼
徐浅浅手上提着两个不锈钢饭盒,那种乡下小学很常见的圆形方形的饭盒。有两卡扣,防止脱落。
“你的早饭,从二大爷猪圈里弄的。”徐浅浅哼了一声,提着往里走,“你昨天什么时候到的?”
“晚上八点吧。”江年跟在她身后。
一楼早就不住人了,一个厨房和客房外加两个杂物间。徐浅浅对于江家老房子并不陌生,轻车熟路上二楼。
阴天光线黯淡,她站在楼梯口那僵了一下。
“你不擦一下桌子吗?”
“擦毛,就住两天。”江年打着哈欠去洗漱了,扔出一句,“你看不下去的话,可以帮我抹一下。”
“去死吧。”
江年出来的时候,桌子是干净的。
两人坐在那吃早餐,猪肉空心粉加煎蛋,洒了一点小葱花。一看就是徐浅浅的手艺,老徐不会做饭。
乡下没外卖,早餐得去出小龙潭村,骑车五里地去乡上买。
乡上也没什么早餐,不过是包子豆浆油条,或是煎鱼包。乡里规模不大,没有集市只有小圩,两天一圩。
买菜也是两天一买,两天一卖,规矩向来如此。
“你房间一股霉味,怎么睡?”徐浅浅皱眉。
“凑合睡呗,你还想让我搞卫生啊。”江年并不在意,“我中午可以去你那蹭饭吗?我很好养活的。”
徐浅浅无语,瞥了他一眼。
“我爸让我过来,就是问你要不要搬去我们那住?”
与江家老房子不同,徐浅浅家一直有人住着。她爷爷奶奶身体还算是康健,没病没灾的,在老家住着。
“不用哈,太麻烦了。”江年婉拒了。
“爱来不来,看你晚上怎么睡。”徐浅浅嘟嘟囔囔,低头吃粉,偶尔看他一眼,忽然又没那么气了。
“总盯我干嘛,我不够吃的。”江年应激护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