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不瞒王爷,”我胸有成竹地说,“当初我来的时候,大爷告诉我,因为我与主子身形相象,要我做她的替身。平时什么都不用做,还有两个小丫头服侍,只要在特定的时候跟他们出去一次,平时不乱走动,不乱嚼舌根,每月能拿十两银子。”
&esp;&esp;“原来如此。你口中的大爷,又是谁?”
&esp;&esp;“听说,园中有四位爷,大爷叫清肃,二爷是玄镜,三爷和四爷我从来没见过,不知道姓名。主子还有两个贴身丫头,幽韵小姐和红棘小姐。平时,我们都是听他们的。其他的我也不是很清楚。主子的园子从来不让我们进。”
&esp;&esp;“问一答十,你倒是很坦白。”
&esp;&esp;“民女不敢欺骗王爷。”我跪得瑟瑟发抖,绝不是怕他,也不是装出来唬他,实在是跪得膝盖太疼了。
&esp;&esp;“起来吧,给我倒杯茶。”
&esp;&esp;宗政澄渊终于开天恩地说了句,我喜出望外地爬起来,揉揉酸疼的腿,下意识地向放着我最爱的金丝茶叶罐伸出手去,伸到一半,我突然反应过来,他是在试探我!
&esp;&esp;尽力不着痕迹地改变了方向,在屋子里一阵乱找,笨手笨脚地给他倒了茶,小心奕奕地站在一边。
&esp;&esp;他看着茶杯的热气,也不喝,笑起来:“你倒当真像是从没干过活的。没进园子之前,你在家都没倒过茶么?”
&esp;&esp;“民女家穷,喝不起茶。”死宗政澄渊,臭宗政澄渊,真是滴水不漏的盘查啊。仔细地回响一下刚才的问答,觉得还是没什么漏洞的,一定要相信自己。我在心里说。
&esp;&esp;“你家在哪里?家里还有什么人?”他瞄我一眼,道。
&esp;&esp;“民女世居极泉北乡,那年大旱,父母和弟弟都不在了。我一个人逃出来,被大爷拣到到,这才得以活命。”手脚不敢乱动,我只好咬唇,硬逼自己的眼圈红了红。这个身份我早八百年就预备好了,不怕你查,就怕你不查,我信心满满地想。
&esp;&esp;“嗯。正好,本王领兵出征,身边也没个贴身丫鬟。既然遇见了你,也不用费事去找了,本王在凌溪期间,你就做本王的贴身丫头吧。”
&esp;&esp;这是什么和什么?话到嘴边,变成恭顺的一句:“本来,服侍王爷是民女的福气。只是,王爷知道,我什么都不会做。怕是伺候不好王爷。”
&esp;&esp;“无妨。弹琴解闷也好。”
&esp;&esp;“民女,不会弹琴。”
&esp;&esp;“既然是替身,为何不会弹琴?”他这次是真的不解,大家女子,不都该是琴棋书画样样皆通的吗?
&esp;&esp;我心中偷乐,面上不显,说:“大爷说,主子琴棋书画皆不通,女红家事都不会,就连字,也是只会看,不会写。所以,特别告诉我,什么都不用学。对了,大爷还说,主子生平只会写三个字,她的名字;画两种画,一种是猪头,一种是乌龟。”
&esp;&esp;清晰地看见他隐隐蹦起的青筋,我发誓,我真的没骗他。学那种东西,还不如要我去赚钱。字嘛,古代的字好难写,看得懂能签名就算了。至于猪头和乌龟,那纯是个人爱好,平时消遣用的。
&esp;&esp;“我知道了,你下去吧。”他涵养真好,居然仍能笑得出来。
&esp;&esp;我福了个身,款款退下。
&esp;&esp;“等等,你今年,多大?”
&esp;&esp;“民女今年十八。”
&esp;&esp;“下去吧。”
&esp;&esp;宗政澄渊眯着眼看白剑秋消失在门边,闭目抚眉,道:“师爷?”
&esp;&esp;师爷战战兢兢地说:“她说的和传闻丝毫不差,小人料想,不会是假的。”
&esp;&esp;“成歌。”
&esp;&esp;“属下也觉得,没什么问题。”岳成歌回忆着,王爷的每一个问题,她都能给出完美的解释,实在不应该是假的。
&esp;&esp;“查。”冷冷地下令,宗政澄渊睁开蕴着精光的眼,直觉告诉他,这个女人,一定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