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时亦,我还有不到30的电量,速充对机体损伤太大了,你如果再不帮我想办法找原装线的话,我可能就要被电流烧死了。”
&esp;&esp;她说的很随意,之后便将标好序号的新瓶子捂在怀里,待温度升上来,再去替换掉已经空掉的那瓶,而这些不经意间的动作,于这两天她而言,似乎已经成了一种习惯。
&esp;&esp;可这些细节,让病床上的人再一次陷入沉思:明明只是一台机器,明明没有任何生命体征,却是那么地温暖,那么地有血有肉……
&esp;&esp;苏媛换好药,给她拉上被子,机械地移动到稍远一点的充电线跟前,她叹了一口气,蹲下去,捡起地上那根线,插进自己脑袋背后的接口里。
&esp;&esp;明知道这样的行为等同于慢性自杀,但她还是这么做了,因为她得保持充沛的电量,她得照顾床上的病人。
&esp;&esp;时亦看着她,那颗已经疼麻了的心,突然又拧了一下。
&esp;&esp;苏媛这次是在清醒状态下充的电,她监测到了机身表面的滚烫,感受到了机体内部程序的无能为力。
&esp;&esp;终于,在高强度电流的猛烈催动之下,那仅有的一点意识,也逐渐消失。
&esp;&esp;待她再次恢复神智的时候,她发现,连接机体的那根线,已经被人替换成了原装,电池电量剩余57,机身也恢复了正常温度,内部程序运行良好。
&esp;&esp;她扫了一眼病床上挂着满瓶液体的时亦。
&esp;&esp;——所以,在她失去意识的这几个小时,这个人,究竟做了多少的努力,才拿到了原装线?
&esp;&esp;苏媛不敢想象。
&esp;&esp;事实上,时亦确实做了很多努力。
&esp;&esp;她挣脱手上的输液器,尝试n次爬起来,摁响床头的呼救器;她拒绝医生给她重新扎针,凤眸扫过连着速充的机器,
&esp;&esp;文件是用unide码写成的一段话,一般非专业人士很难看懂,但偏偏苏媛是这方面的高手,她一眼过去就扫清了里面的内容:
&esp;&esp;“没几天活头了,对亦姐的那点觊觎,也只能带进坟墓了,但是在走之前,我得替她办件事——
&esp;&esp;小手一抖,喻总监凭一己之力冻结了大半个亚启集团的运营资金,而此刻,我似乎已经看到亦姐气得跳脚的模样了。
&esp;&esp;对不起,喻舒福薄,竭尽所能也无法陪你走到最后,只能以这样的方式逼迫你,停下来,歇一歇,喘口气。
&esp;&esp;也以此告诫那些人,亚启这些年来之所以成为科技界黑马,是时亦耗干自己的身体所换来的荣誉,即便是她的技术总监死了,研发部也还是她的,无人能动。”
&esp;&esp;信息量太过庞大,苏媛久久未能回神,直到破解程序又“叮”的一声,第二个文件被解锁,她赶紧去看,以为又是什么告白的话,结果不是。
&esp;&esp;excel表格里列着亚启的核心项目,优先级由高到低,标注得明明白白,文件创建时间为两月前,也就是说,从那个时候开始,她就已经着手交接事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