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士明显吸取了教训,知道近身作战会被枪炮轰杀,所以搞了这样的场面。
姜钟要是自己跑了,失去士兵枪械的重重保护,只会让他们更加肆无忌惮,自己就陷入了被动应付的境地。
要是不跑,而且能打赢,敌人就得想办法改换计策,这样一来,就在战略上调动了敌人,让自己始终处于主动的一方。
目前情形看似是道士们正在追杀姜钟。
可姜钟不这么看。
这情形与明年年初的赤水河时何其相似。
姜钟往东跑,对方就得往东追,姜钟往西跑,敌人就得往西追。
“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走”,“一切的‘走’都是为着‘打’,我们的一切战略战役方针都是建立在‘打’的一个基本点上。”
这就是太祖武皇帝的运动战理论。
姜钟早就想明白了,自己已经被那奇怪的阵法困住了,只跑不打,就算成了飞僵也免不了一死。
惟有把他们打疼、打怕、打死,充分消灭对方的有生力量,才能有一线生机。
砰砰砰!
这时,侧面有人忍不住开了枪。
道道阴风呼啸着吹过去,好似刮骨刀一般,吹的人遍体生寒,腿酥筋软,那小伙子一手举枪,一手拿符,突然见符纸烧起来了,手一缩就把符纸扔了。
就见符纸飘摇着落到地上,哪有燃烧的样子?
阴兵见打开一个缺口,猛地有黑气往下一窜,化成一个身着甲胄的骷髅,举刀砍向惊慌失措的小伙子。
小伙子忍不住开枪,火药被底火引燃,爆发出强大的推力,子弹顺着早就被磨平的膛线飞旋而出,在枪口爆出明亮的火光。
“啊——”
子弹钻进阴兵胸口,其当即怪啸一声,重新化成一道黑气飞起。
可这个家伙身后,却有更多阴兵挤在一起,如同潮水一般扑来。
周围人反应过来,大叫一声,一起开枪,明灭的火光在夜空下闪烁,那无数阴兵被打的卷成团团黑气,不停翻腾。
有人惊喜大叫,“它们怕枪!”
这话可是一味强心剂。
众人精神一振,随即枪声便响成一片。
姜钟听到动静,原本打算过去,刚迈步,却见浓雾翻滚,里面走出两个三米多高的阴将。
都是头戴乌金盔,身挂皂罗袍,下穿着黑铁甲,足踏着花褶靴,威风凛凛,凶神恶煞,一拿双锤,一持大刀,往阵前一站,雄浑如古时大将。
姜钟当即停下脚步,神情凝重的看向两者。
见沈、马二人脸有惊慌,不禁心中发急,这一场硬仗,最好能打赢才好。
俄而听到振奋叫喊,“它们怕枪!”
当即松了口气,便高声道:“火药为炼气士所创,暴烈刚正之至,最克邪煞。”
枪声由一而十,最后响声便淹没一切,震的人耳膜生疼。
那些妇孺可能见多了,也不惊惧枪声,只个个捂住耳朵,蹲在地上。
马老大四下一看,哈哈大笑,抬手两枪打向阴将,“儿郎们,让这帮后娘养的,再死一次!”
子弹打在阴将身上,叮当清响,迸射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