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王冷笑,“吴牙子,现在知道,不嫌太晚了吗。可惜,你和魏国,本来很有机会。”
“哈哈。”
“你笑什么,莫非觉得自己胜券在握,还是觉得,魏军能攻破我铜墙铁壁。可惜,你是看不到了,你的吴军,可护不了你多久。”陈王扫视一圈,冷冷道。
“不是,”吴牙子捂住嘴巴,但仍挡不住笑意蔓延在脸上,“我是笑,陈王你,自诩大才,雄心壮志,却一会儿称朕,一会儿称孤,堂下群臣,却只当你是个大王;军中将领,只认你是国主。你又想当宋明第三,却命比纸薄,注定要做亡国之君。陈国三世而斩,这副处处矛盾,你羞与不羞。”
“吴牙子”陈王拔剑怒吼,“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杀逆贼者,赏千金,封、万户侯。”
“轰”陈军爆动,刚换阵完毕的他们此刻,只觉拥有了无穷力气,一个个血气上涌,再也顾不得它了。
“万户侯”陈国开国数十年,侯爵之位,少得可怜,非大功,大忠者。不可得。陈平安在位十五年来,从未有侯位赏赐出去。如今陛下新登,更有峥嵘气象,一切,自然非同以往。
何况,“万户侯”,此乃军中至高荣耀,常人更不可得。但现今,只要能度过危难,就是护国有功,平步青云,跻身士大夫阶层,成为新的一贵。更可光耀门楣,封妻荫子,数代无忧。
陈军气势,节节拔升,反观吴军,所有人,皆沉默而内敛,没有一句废话,没有一人退缩,每个人,每位兵,只管狠狠地、将手中武器,插入敌人的胸膛,插入一切,敌人薄弱、致命的地方。
因为他们所有人都知道,成,是从龙之功。败,是万古骂名,身死族灭。
没有侥幸,从他们下决定,跟随吴王起,他们的命,便已不再只属于自己。他们——没有退路。
城外,魏军三军齐动,王知仁攻东成门,龙七攻西直门,贤王攻南天门。其中,以龙七攻西直门,最为惨烈。
魏军设数百架投石车,疯狂远程打击,又架强弩百余。大半支持,集于西门。贤王更是调拨两千精锐,专项操作,轮番上马,一刻不停。
东成门,王知仁调两千多士卒,麻袋装土,又造数十投石车,将之抛于城下,很快垒起一座土包。
陈军看出魏军意图,用金汁,木头,火烧,巨石,但针对土装的麻袋,你又有什么好办法。破坏的速度,人家抛上一圈,又覆盖了下面的痕迹。
陈国的土,太多,不然何以称天府之国。
陈军将领,当场下令,城墙上,设盾牌,长矛,弓箭手,强弩待命。又命部分投石车疯狂摧毁。虽收效不大,但延缓了魏军的速度。
土包越发增高,几与城墙齐平。魏军铺就缓坡,土包上增设围土,用厚实木板,铁板做成“壕墙”。魏军上架强弩,两军疯狂对射,各有损伤。
王知仁见状,果断再造投石车,如法炮制,短短时间内,架起三座土包。强弩不够,魏军身披重甲,箭矢一刻不停,射往城头。
王知仁命投石车上前,倚靠土包,一边投石,一边填包,不断向城墙推进。
魏军越过被填满的护城河,步步推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