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毕竟只是个编剧,他不是一个政治家,不扯大局观,难道还真说治国之策?
他也不行啊!
问题是这大局观,太大了一点,大到李峤和王守一都不大相信,说得是有道理,但能做到吗?
当大局观遇到现实,立刻就是千疮百孔。
其实古往今来,政策并无好坏,讲道理,讲深明大义,讲天下苍生,讲黎民百姓,狗都会讲,谁不知道啊。
关键在于可行与否,好的政策,执行不了,就能变成坏的政策,而坏的政策,执行到位,可能会产生好的效果。
但事已至此,他们没得选择,只能依计行事。
其实他们已经被王熙等人裹挟,只是他们不知道,这是自己的儿子给自己下的套。
谁能想到他们会这么孝顺。
。。。。。。。
京兆府。
等到王毛仲他们将儿子领走后,蒋彦博与一干文臣才来到京兆府,瞅着自己的学生一个个被打的遍体鳞伤,气得在那一个劲的抱怨。
这特么是自卫?
无名学院的学生个个都还能在牢狱里面完成课业,出来的时候也是活蹦乱跳,而我的学生都得郎中守着,如今也得搀扶着出门。
这是哪门子的自卫?
其实孟温礼也知晓一二,王熙他们绝非善类,但问题是,到底是你们跑去人家门前闹事,而且你们几十人,被人家十几人在街上追着打,这。。。。。。。。
说一千道一万,你们不去闹,不就没事了吗。
张嘉贞劝慰道:“蒋博士,你不管是朝中,还是在士林,都是德高望重,犯得着因一个无名之辈,而大动肝火吗。”
蒋彦博却是委屈道:“张相公明鉴,我哪里想管这事,这不是京兆府将我的学生都给抓了吗。而我的学生为的是什么,是礼法,是尊师重道,倘若歌妓也能为人师表,那我们这些博士岂不是沦为与那歌妓相当,学生们要为我们喊冤,我们又岂能弃他们于不顾。”
他倒是没有说谎,这回他是真不想管,管了两回,回回灰头土脸,他这回都懒得理会。
韩休点点头道:“蒋博士言之有理,那无名学院要是藏着掖着,不为人所知,那倒也罢了,可如今闹成这样,人人皆知,那我们礼部也不能坐视不理。”
虽说已经归籍于红袖,但是对于这种有悖传统的做法,多数文人还是很在意的。
张嘉贞连连点头道:“这些我也知道,我就是怕蒋博士气坏身子,那就不值得了。”
虽然他与王守一交情不错,但这事他必须站在蒋彦博这边。
蒋彦博气急道:“但是现在陛下似乎有意要偏袒那嗣濮王、祁国公。”
说话时,他瞟了眼在场的宰相们。
源乾曜表态道:“我们当然是支持礼部,支持国子监的,只是嗣濮王将那生动教学法说得那般神奇,倘若真如他所言,那的确也是情有可原。
可如果并非如此,那我们也不会任由无名学院欺上瞒下,祸乱纲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