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金称,此人原为常山郡鄃县一个农民,几年前饥荒,粮食歉收,交不上税收,于是鼓动同乡青壮百人冲进县城杀了县令,开仓放粮,招兵买马上万人,差不多占领了整个常山郡。但随着他的势力膨胀,他的缺点也不可遏制暴露出:贪婪,好色,残暴。
整个常山郡几乎全民皆兵,上至六旬老人,下至十四五少年,都是张金称的征兵对象。如此竭泽而渔,严重破坏了生产力,没有农民耕种张金称缺乏粮食,那就只有抢这一条路,于是为人残暴的他索性不约束军纪,任由他的部下肆意妄为,四处抢钱抢粮,凌辱妇女,常山郡民稍有反抗便立刻被杀死。整个常山郡简直就是一个地狱。
而张金称自己也是极度放纵,强娶豪纳了数十名少女用来充实他的后宫,供他昼夜淫乐。
这天下午,张金称的军师任济匆匆走进张金称的草头王府大门,直接向后堂走去,刚走到院门口,几名张金称的亲兵拦住了他,“先生请止步!”亲兵首领摇了摇头,“现在不能进去。”
任济听见后堂传来一阵阵女人的尖叫声和笑声,他不由暗暗叹了口气,自从宋江主力撤走前往清河郡迎战高畅,张金称就越来越放纵自己了。汉军和宋江大战,不论谁胜谁败,他们下一个目标都会是张金称,而张金称却一点忧患意识都没有,只知道成天享乐。
任济心急如焚,硬闯两次都被士兵拦住,他急得大喊道:“大王,清河郡已经出大事了!汉军已经向我们杀来了!”
内堂的笑声嘎然停止,紧接着听见碗碟摔碎声和几个女人的尖叫声,只听张金称怒骂道:“给我滚,统统给我滚!”
片刻,院门开了。只见赤着上身,满身酒气的张金称冲了出来,怒气冲冲问道:“汉军在哪里?宋江是饭桶吗?这么快就被汉军剿灭了!”
任济取出一封情报。平静地说道:“这是巡哨传来的最新消息,就在我们北面。据报宋江与汉将HB招讨使高畅大战于饶县,被杀的大败。连连折了史进穆弘欧鹏穆春等将,已经放弃外围的蕲州北海国清河郡等各地,全军退守他的老巢济州梁山泊,高畅没有水师,一时攻打不了梁山泊,就留了部分兵马驻防,大队人马直奔我们常山而来。”
张金称顿时吓出一身冷汗,酒也醒了大半,旋即破口大骂:“宋江你个老狗这么不中用,逃的还真快,高畅小儿,打不了宋江,就把老子当软柿子捏。”话虽然骂的厉害,但张金称自己都感觉说的心虚,毕竟自己连宋江都打不过,而高畅可是把宋江打得只敢躲在梁山泊老巢里。
张金称此时也不得不放下傲慢,对任济拱手道:“先生请进屋商议军情!”
任济虽然心中不快,但任济当初还只是一个穷困书生的时候受过张金称的救命之恩,救命之恩不得不报,所以还是紧跟着张金称进了内堂。
内堂上满地狼藉,十几名年轻女子正在忙碌地收拾碗碟桌子,张金称却没有耐心等待,怒吼一声,“统统滚出去!”
十几名女子吓得连滚带爬跑出去了,张金称一脚踢开两张桌子,拉过一张软席,又披上了外袍,将丢弃在角落里的地图找了出来。
“现在汉军在哪里?”张金称在软席上铺开地图急问道。
任济跪坐在地图前。看了片刻,指着北面的一片丘陵道:“这一带叫做楂树岗,两万汉军目前就是在这一带驻扎。李庆芳将军正领兵在距此三十里的界口一带与其对峙。”
张金称大喜道,“李庆芳干得不错,抢先占领了界口,此地易守难攻,我即刻前往支援。等我大军一到,高畅小儿,哼哼!我看他区区两万人马如何攻破我八万大军的防守。”
张金称当即率军五万火速北上前往界口,迎战汉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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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已经是晚上三更,而张金称心知界口的险要,于是毫不给部下一丝休息时间,马不停蹄地赶往界口。夜色中,数万贼兵正浩浩荡荡向东北方向奔跑。官道平坦宽阔,如果一夜行军,他们将在明日清晨之前赶到界口。
张金称位于队伍中间,骑在一片黑马上不断高声喝令:“加快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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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四更时分,骑在马上的张金称已经远远望到了界口,嘴角不由得浮起一丝冷笑。就在这时,张金称意想不到的威胁骤然出现!
在官道东侧的一片树林中,一支五千人的骑兵如同黑夜里的幽灵一般,转瞬之间就杀进了贼军当中。而张金称的部下素质良莠不齐,导致体力差异很大,一夜的急行军下来,部队整整拉长了近八里。面对着突如其来的汉军骑兵,贼军士兵魂飞魄散,队伍顿时一片大乱,不少人调头便逃,更多人吓得瘫倒在地,双腿寸步难迈。
汉军士兵如一阵暴风骤雨般杀来,战刀劈砍,人头翻滚,鲜血迸射。不到一刻钟,张金称的军队便开始全线溃败,五万贼军死伤惨重,四散奔逃。张金称见势不妙,当即跳下马来,领着几百名亲兵,在夜色的保护下,向南仓皇而逃。可惜他的军师任济就没这么好的运气,混乱当中正逢一员汉将,那汉将见任济骑着一匹好马,周围又有不少精锐保护,猜到是贼军中重要人物,当即舞刀拍马杀来,大喝:“大将冯胜在此,贼子还不下马。”可伶任济一介文人,见到冯胜如狼似虎地杀来,慌忙指挥身边精锐亲兵,“挡住他,快!挡住他!“
冯胜大刀一挥,几名亲兵顿时做了无头之鬼。任济看了魂飞魄散,转身催马便逃。冯胜冷笑一声,从马背上取出弓箭,拈弓搭箭。”嗖“的一声,正中任济后心。任济惨叫一声,当场落马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