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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第1页）

&esp;&esp;“什么？”在众人面前守着楚逢雪两天两夜没有合眼的谢如扇问道，她的声线很是虚弱，还不肯相信眼前看到的事实。

&esp;&esp;“皇嫂，系统是什么？”楚逢雪脆声问道。

&esp;&esp;这问题仿佛来自地狱的呓语，用楚逢雪天真无知的语调说出，更添一种诡异感。在这个瞬间，谢如扇仿佛失去了全身的力气，身子一软，颓然倒了下去。

&esp;&esp;“谢小姐！”

&esp;&esp;“宿主！”

&esp;&esp;“皇嫂！”

&esp;&esp;在三道不同的呼唤声中，她被惊得昏迷过去，怎么可能，这个世界上会有人知道系统的存在？！

&esp;&esp;——

&esp;&esp;“她将那个生魂送回界河了？”凤洵将鬼差呈上来界河进出记录翻了翻，问道。

&esp;&esp;“尊主，是的。”被问话的十五刀

&esp;&esp;谢翾捧着书的手轻轻颤了颤，她想，凤洵怎么问了这么一个没有意义的问题。

&esp;&esp;她就是不会在他面前笑啊。

&esp;&esp;于是她坦然点头：“是啊。”

&esp;&esp;凤洵想过谢翾会狡辩，会怨他又偷偷窥探她自己的生活，又或者是为了与他较真，勉强扯起一点嘴角。

&esp;&esp;但她的回答看起来天真又坦荡，似乎她真的不会笑一样。

&esp;&esp;“你与人间来的生魂一起的时候就笑了。”凤洵终究是忍不住说了出来。

&esp;&esp;谢翾抿着的嘴角僵住了，她想不愧是凤洵，这些事还是瞒不住他，他果然偷偷看她做的事了。

&esp;&esp;“一边说酆都每一处我都能去——凤洵，你整日盯着我是什么意思？”谢翾将书页朝下，抬起头看着凤洵高声说道。

&esp;&esp;凤洵还揪着原来的问题，竟显得有些幼稚了：“谢翾，你骗我。”

&esp;&esp;“我是恶鬼，我骗你怎么了？”谢翾用手指翻了翻面前的书页，“凤洵，你怎么连恶鬼的话也信？”

&esp;&esp;然而，事实恰恰相反，谢翾只有在凤洵面前才撑不起那层迷惑人心的伪装。

&esp;&esp;凤洵凝眸看着她，许久没有说话，他想，他应当是不讨谢翾喜欢的。

&esp;&esp;谢翾低下头去，避开了他的灼灼视线，她就是不想承认自己在凤洵面前无所遁形，她现在分明已经厉害许多了，与他人交流也如鱼得水，但为何偏偏遇到凤洵还是最开始的蹩脚样子？

&esp;&esp;凤洵太赤诚善良，就连她这样的恶鬼，在他面前也被照得原形毕露，偏偏他还意识不到自己这种与生俱来的明烈天真。

&esp;&esp;他果真——不过十九岁。

&esp;&esp;谢翾低着眸，思考片刻之后，想着还是哄哄他吧，把自己伪装得善良些，以后也多些机会溜走。

&esp;&esp;于是她屈起手指，将自己的嘴角撇了上去，直到面颊僵硬只能保持这个表情，而后才缓缓抬起了头。

&esp;&esp;“这样可以了吗？”谢翾盯着凤洵侧过脸的鬼首面具说。

&esp;&esp;凤洵循着她的声音扭过头来，在两人视线相触的那一瞬间，谢翾在他慈悲纯净的目光下，精心构筑的伪装城墙再次崩塌。

&esp;&esp;她瞪大眼，又恢复了那迷茫漠然的表情，垂下的嘴角再也笑不起来了。

&esp;&esp;在凤洵的眼中，似乎蕴藏着无数道呼唤，他说不要掩藏自己，不要掩饰自己的痛苦，不要拒绝他，他会帮助她，拉她脱离那苦难的深渊。

&esp;&esp;谢翾明知自己在无底深渊里不断坠落，她却还不愿去抓住凤洵伸出的手，就像溺水之人抱住浮木。

&esp;&esp;她颤抖着唇，轻声对凤洵说：“凤洵，你救我一个恶鬼的时间，能去拯救多少陷于水火中的人？”

&esp;&esp;“我救不了所有人。”凤洵藏在鬼首面具后的瞳孔骤缩，这句话似乎触动了什么。

&esp;&esp;谢翾的眼睫垂下，她避开了凤洵的视线，她还是拒绝了他的救赎与帮助。

&esp;&esp;凤洵低眸，紧紧握住手里的墨笔，原本正在批阅的卷宗骤然消失，转而出现了谢翾初识字不久后写的一些话。

&esp;&esp;她总是在纸上偷偷写些骂他的话，虚伪——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