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f、f、i、n、do(四分五裂,切割咒的一种),o?a?”她越抄越困,不受控制的脑袋一点一点地往下降,猛地一下又抬起头,继续抄写咒语,她尽量去念这些生涩难懂的拉丁文,铁甲咒她必须现在就要学,可是作为一个三年级学生,她真的可以学会吗?
作为霍格沃茨一级退堂鼓大师达莉·德思礼已经不断地产生“把书合上!就睡一会!”的想法,“protego?protago?pro”她有些崩溃的合上书,对于她来说盔甲护身真的很难,这仿佛又回到了她小学英文课老师等着她念课文的时候。她一边抄写相关资料,一边轻声地将它们读出来,而这平淡又木讷的语调让她更加昏昏欲睡,她的眼皮一次又一次地闭合又猛然睁开,最后终于像沾了胶水一样黏在一起,手里的羽毛笔也不听使唤,在羊皮纸上打了几个圈,置在一旁。
她做了一个梦。
梦里的她身处黑暗中,只有她的手腕在发着光,复杂的咒文深深地刻在那道光环中,但神奇的是,她虽然不懂这些古老文字的意思,却意外地将他们读了出来,白色的暖光放射出一道新的光芒,引导着她上前,她顺着那道光摸到一扇门。是要推开它吧?她想。
“来我”
门里有什么人在说话。
“达莉·德思礼。”
现实有什么人在说话。
她伸手去推那道门,可忽然天旋地转,脚底踏空直接失重,这导致猛地一颤,从梦中惊醒。现实中没有漆黑一片,有的是午后撒在窗户上的阳光,还有拨开窗帘,侧身而立的德拉科·马尔福。他细碎的刘海遮住他小部分额头,逆光使他整个人显得更亮了。他在不说话的时候看起来特别斯文柔和,就连淡的发白的睫毛也显得异常乖巧。但他绝对不是个乖巧的人。他拿着导致她惊醒的罪魁祸首胡乱翻了几页——是的,他将她的魔法书从她脸下抽了出来。
“达莉·德思礼。”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又抽走了她的羊皮纸,皱着眉头扫了几眼,“我还以为你听话地开始破解光环谜团上的咒语了呢,算啦,我也不能对你抱有什么希望,你要想学这些咒语,你可以来找我呀,你求求我我可能就答应了呢?你可千万别自己自学呀——你看你抄错了多少个,真是笑死我了。”
达莉·德思礼的梦境与现实仿佛交织在了一起,它们慢慢重叠,最终化成了一个最简单的句子。
可被打扰睡眠可不是一件令人开心的事,她将脑门磕在桌子上,还是没把持住骂了句脏话。她伸手夺回她的小抄纸,看到铁甲咒到最后的字母已经龙飞凤舞到辨认不出是否是人能写出的字,挣扎着搜索一下睡前记忆是否被篡改了,她怎么能把咒语抄成这样?
“摆着臭脸给谁看呢?”马尔福伸手掐了一下她的脸蛋,“好心提醒你一下,下节黑魔法防御课将在十分钟之后开始,走吧。”
“不会吧,我居然睡了一个多小时!”
“不叫你还不知道睡多久呢。”他几乎是把她从椅子上扯了起来,还把自己的书包扔给达莉,达莉抱着包,不满地嘟囔:“别把我当克拉布使唤呀。”想当跟班都是过去式了好不好!
“得了,走吧。”
“你怎么在图书馆?有、有点巧。”走廊上,达莉支支吾吾地说,她把马尔福的书包挂在胸前,显得特别滑稽。
“不是每个人都是第一天开始学习,德思礼。”他头也没回。
“等着瞧吧,这节课我一定会给我们学院加分的!”理论知识她已经滚瓜烂熟了!
但是,在讲台上不是卢平教授,是西弗勒斯·斯内普。
“”达莉一口老血直接哽在喉中,她都无法去顾及潘西扫射过来的刀眼,她灰溜溜地找了最后一排的角落靠墙坐着,毕竟斯内普教授真的太可怕了,尤其是不动的时候,像一座蜡像。
斯内普教授这节课没开始几分钟就开始了对格兰芬多无情的杀戮,现是哈利迟到了,斯内普给他扣了十分,又因为他非要火上浇油地问卢平教授去哪里了又被扣了五分(马尔福拍手叫好)。
斯内普环顾全班:“在波特打断我以前,我在说卢平教授没有留下能说明你们班进度的记录……”
“先生,我们已经学了博格特、红帽子、卡巴和格林迪洛,”赫敏迅速地说,“我们刚要开始……”
“安静,”斯内普冷冰冰地说,“我没有问你。我只是对卢平教授的缺乏条理的教学发表评论。”
“今天学习狼人。”斯内普用低沉的语调说。
“但是,先生,”赫敏说,似乎没法控制自己,“我们还不应该学狼人呢,我们应该开始学欣克庞克……”
“格兰杰小姐,”斯内普说,声调是死一般的平静,“我觉得好像是我在教课,不是你。我告诉你们大家,翻到第三百九十四页。”他再次四顾,大家都不敢再说别的,“你们大家,现在!”
“你们谁能告诉我,如何区别狼人和真正的狼?”
大家都默默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除了赫敏以外,她的手像往常一样笔直地举在空中,很明显她早已把整本书预习完毕。但斯内普教授没有理她,继续问了一遍。
“你举手呀,你不是让我等着瞧吗?”马尔福在达莉耳边嘀嘀咕咕,还没等她反驳,就抓起她的胳膊举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