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叔家再次开席。
清蒸鲤鱼、酱香鲤鱼、白菜豆腐乱炖鲤鱼……
切开的咸鸭蛋、撕开的小辣条……
葱油拌豆皮、凉醋拌银耳……
一箱白酒-景阳冈……
隔壁院子里的余瘸子,听到动静,推开屋门,忍不住吸吸鼻子。
“啥条件这是。”
“昨晚炖鸡,今晚炖鱼,日子还过不过了?”
……
村长家。
余阳走后,院子里再次热闹起来。
村长的弟弟、堂弟、堂叔等等,济济一堂。
“不能就这么算了。”村长大伯恨声道,“吃里扒外,竟敢喊外乡人。”
村长点支烟,“正是有外乡人,咱们才不能乱动,不然那群外乡人给咱们来顿狠得,甚至闹出人命,连夜跑路,去哪找他们?”
“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吧?”
“等等再说。”
村长有些话没讲。
余建军的家,确实是他带人抄的。
之所以那么做,是因为洪水过后,余建军找他借钱,陈述了砖窑现状。
简而言之:虽然窑洞被冲垮,但那是小事,找几个泥瓦匠修修就能重启,现在砖窑缺的是资金,用于买炭、买油、招人。
当时余村长并未生出其它念头,甚至准备好了钱。
然而银行担心余建军跑路,把余建军送进看守所,让他看到了另一个出路。
比如砖窑欠农行20万,只要农行把信用贷款改为抵押贷款,就能收回砖窑,再不济,农行也能通过打官司,让法院把砖窑拿出来拍卖。
砖窑的实际情况,鲜有人知。
到时候自家以25万的价格,从农行手里买下砖窑,如此一来,农行补上了贷款,处理这事的业务人员,还能多拿5万私下里分一分。
并且过这一手,砖窑也就不用偿还其它负债。
而自家拿下砖窑,今年复产,明年回本,后年就能盈利。
这种事,谁不心动?
为此,他带人抄了余建军的家,希望给余阳和其母亲施压。
现在余阳认识了一群外乡人,又跑来找面子,不知道接下来会不会重启砖窑……
村长思忖许久,拿起一条软华夏,带着弟弟出了门。
……
第二天,农历十月十四。
节气:小雪。
天还未亮。
昨晚把酒言欢的壮汉们,从柴火垛里爬起来忙活。
大哥烧锅,二哥种豆苗,三哥四哥五哥继续在院子里修建超级大火炕。
别说,这群拥有建造技术的汉子,土木施工的手艺,令余阳这个干了二十多年工程的人,都叹为观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