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哭什么?”
太平公主冷笑一声,道:“先帝灵柩还停在太极殿内,要哭上那儿哭去,陛下这儿是休息和处理政务的地方,汝等来做什么?”
“姑母。。。。。。”
“喊我殿下!”
“殿下,”宜城公主性子最泼辣,率先开口道:“那个叫王镇的贼厮假借临淄王手令,强行搜查咱们的府邸,他。。。。。。他还对我等言语不敬!”
对公主言语不敬,这罪名可大可小,往大了说就是要人命的。
“谁?”
“宫中左万骑营果毅都尉,王镇!”
“哦。。。。。。”
太平公主微微颔首,有些疑惑道:“他只给你们看了临淄王的手令?”
“。。。。。。是。”
“胡说八道!”
太平公主的脸色随即就阴沉下来。
在她看来,王镇是个精细的人,所以他敢敲那些公主府大门的时候,肯定准备好了自己给他的身份信物。
要不然这三位公主怎么可能只敢哭哭啼啼地跑到宫里来诉苦?
要知道,这些公主府内都是配有守军的!
只有王镇出示了太平公主的身份信物,这三公主才感觉到大事不妙,不敢正面跟王镇开干,只能跑到宫里来打感情牌。
看似是不敢说她太平公主的不是,只敢拿临淄王说事,实际上更像是在有意在她和相王之间挑拨离间。
三个小婊砸!
旁边,梳着高发髻一副贵妇人打扮的定安公主有些委委屈屈道:
“但是,不管怎么说,王镇一介六品官,居然敢对咱们言语不敬,嘴里还说着什么,这群姓李的,就该。。。。。。”
“放肆。”
始终没说话的相王终于开口了,他只觉得兄长养的这三闺女脑子是一个赛一个不好。
这时候,一名小宦官站在门口,躬身道:“左万骑营果毅都尉王镇求见。”
三个公主被训斥的不敢说话,太平公主和相王都沉默着,站在一旁一个字都没说毫无存在感的少帝终于开口道:“让他进来。”
殿门处,很快出现了一道人影,怀里还抱着一只木匣。
在其身侧,薛崇简深吸一口气,在殿门外躬身施礼。
“臣薛崇简,拜见陛下!”
随即,在他身后站着的那名青年也毫不犹豫地跟着施礼,全程低着头,没有贸然看向殿内。
“臣王镇,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少帝有些愕然,随即下意识地看向旁边的太平公主和相王两人,听到这声音后,相王脸上居然出现了一丝笑意,在他身后,李隆基也抬起头,打量着自己这个捅娄子的手下。
场面迅速陷入了沉默,少帝等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需要自己发言,便遥遥看向薛崇简,道:“燕国公快快请起,究竟是什么事,以至于闹到现在这样子。”
“臣今日在殿中奉职,忽然听闻三位殿下入宫奏报王镇造反,领兵劫掠公主府,故而立刻调动城内十二卫兵马前去阻拦,但等到宜城公主府外的时候,王都尉已经站在外面,声称宜城公主和驸马都尉裴巽谋反,说有罪证在手里。
同时,他凭借镇国太平公主鱼袋强行调走了臣身边的十二卫府兵,抓了宜城公主府上下全部人!”
听到前面的话,太平公主嘴角微微扬起,但听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她的眉头微微挑起,轻轻在心里叹了口气。
这儿子,啧。
旁边的宜城公主听到自家公主府上下全部人被抓走后,顿时失去控制,骂了一声,想要冲到依旧躬身抱拳的王镇面前打他,李隆基眼神微动,正准备阻拦的时候,看见自己的姑姑太平公主已经扬起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