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况啊这是!
瑞文吓了一大跳,刚刚可没人告诉他血雾还会“传染”啊?
呼!
还来不及躲避,新的血雾就蔓延到了他的脚边,一浪浪猩红间,他的脚腕忽然被狠狠一拽——
“稻草人”还站在原地,但地上那只断手却通过血雾来到了他的脚边!侦探在脑袋即将磕上地面的瞬间扣动扳机,赏了那只断手一发子弹,命中掌心,直接将它炸得四分五裂,避免了更糟的后果!
他膝盖着地,一个翻身滚到安全地带,可血雾不给他逃跑的机会。它们正像一条条浓黑的鲜血般从八名工人的眼耳口鼻中滚滚溢出,蒸腾成骇人的涌浪,转瞬间,将他的身形再度吞没!
腥臭让他不住干呕咳嗽起来。
侦探的下颚突然遭到重击,一只带钉子的“脚”在血雾中狠狠地将他踢飞出去,撞上了整齐码好的焦麦秆,一根根锋芒全刺进了他的皮肤里,将恼人的黑色纤维留在了里面。
嘶,痛!炙热瞬间蔓延口腔,不知是咬到了哪里。
侦探挣扎着从麦秆中脱身,举起左轮手枪。
“稻草人”的颈椎!“稻草人”的颈椎!
他在心中不停默念,朝面前盲开一枪!
不会错失目标的子弹在空中拐出优美的弧线,钻入血雾之中。
咔!
清脆的一声响,那是软骨发出的噼啪音。
但不是稻草人的,是他自己的。
“醒醒,瑞文!”
当!
瑞文的脚踝处传来隐痛,关节在被外力推到一边时扭了一下。
血雾之中,“稻草人”带长钉的腿被一根生锈的铁棍架了下来。卡梅隆的背影挡在了瑞文身前,他的手上多了一把不知从哪里顺来的草叉。
就差一点!自己差一点就要被那些长钉捅个对穿!
卡梅隆像挥舞棒球棍般挥动叉柄,将“稻草人”甩回了血雾深处。
“你没事吧?”
“离死不远,问题不大。”
瑞文干巴巴地调侃着,撑地爬起了身。他的手指开始浮肿,被麦秆刺中的伤口有些麻木。那雾里一定有着某种麻痹神经的物质。
“该死,子弹压根干不死它!”
血雾深处,“稻草人”的颈椎已然变形,头颅像颗摇来晃去的大球般垂挂在颈项旁边。可这并没有让它失去活动能力,“血雾连环杀手”依旧认为它的宿主存在利用价值!
“连爆头都不起作用,红色遗产怎么这么不讲道理。。。。。。”瑞文在心中暗暗叫苦。
子弹还剩两颗,他的小命还剩一条。
“卡梅隆,车!”
他灵光一现,朝助手大喊道。他的腮帮被钉子划开了一道大口子,一直划到嘴角,热风从侧面大敞的门洞内一进一出,灼烧着他的牙床。
助手会意,拿着草叉翻越了焦麦秆捆成的草堆,直奔停在谷仓后方的小卡车而去,挥舞叉柄,将叉齿侧面砸向车窗玻璃。
哗啦!
尖锐的碎片落到了满是干草的驾驶座上,一个红色的方形备用燃油箱正静静地卡在座椅之间的凹槽内。
“好了没有,快!!!”瑞文捂着受伤的脸颊大喊。
晨昏的室外气温高达五十摄氏度,燃油在空气中极其易燃。既然尸体强韧到这个地步,那唯一的办法就是用明火烤一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