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
瑞文在心中暗叫了声好。十指连着拉扯了好几下丝线。那“木偶”以怪异的姿态扭动了一下肢体,又倒在了地上,活像刚出水的鱼一样在地面蛄蛹起来。
“嘶。。。。。。”他又扯了几下,“木偶”的双脚朝上踢了起来。
再换个感觉,“木偶”以头抢地,屁股朝天转起了圈。
“唉,操作还没够火候啊!”瑞文在心中哀叹道。
上个晨昏,他和鲍尔斯教授花了好几个小时研究这变种的线虫操纵技巧,又花了双倍的时间将理论付诸实践。
根据鲍尔斯教授的分析,线虫“木偶”的操纵原理主要是基于生物酶的微毒性和线虫蠕动本身对脑组织信号反馈的影响。费尼斯脑部的线虫在脑叶内部乱动,每当达到一个特定的角度,大脑就会立刻指挥身体作出相应的动作。在这期间,这个倒霉蛋本身是没有意识的。
“如果依靠遗产能够驱动它。。。。。。”瑞文思索道:
“用线可以吗?”
“线?”鲍尔斯教授惊奇道。
“不是普通的线,是一种无形的丝线。假如让我的子弹精准模仿那根贯穿费尼斯先生头颅的铁棒,将线虫送入大脑的同一个位置,是不是就能用线操纵‘木偶’本身了呢?”
“我对此没有把握。”鲍尔斯教授看向不省人事的费尼斯先生。
“你不妨用他来试试看。放心,只要你不当场弄死他,我就有办法把他恢复原样。”
经过大量的摸索和实践,瑞文发现他提出的方法真的有用!“扰乱之丝”能够代替遗产控制线虫的蠕动,进而达致与前者完全一致的效果!他自己也可以依样画葫芦,操纵线虫“木偶”!
既然找到了操纵方法,下一个难题就是怎么把线虫给送进去了。
瑞文借用了捷特的枪,一连试射了三四十次,调整火药的用量,使子弹的威力尽可能降低,并在子弹上连接了自己的“扰乱之丝”,用自己的一点血让线虫附着在了丝线上面。
经过改良的“扰乱之丝”威力大大减弱,但精度和灵活性大幅加强。终于,在不知第几次尝试后,他找到了最合适的配比!运用百发百中的五响左轮,他能够确保子弹每次都停留在大脑内部的同一个位置,并不致命,且能让线虫安稳地待在脑子里!
接下来,可怜的的费尼斯先生被他当成了小白鼠,被迫手舞足蹈了好几个小时。瑞文发现,他能够运用丝线进行更多的精准操控,甚至包括操作对象开口说话!
当可怜的费尼斯先生开始像婴儿一般牙牙学语时,他和鲍尔斯教授齐声发出了欢呼。
看着眼前不停乱动的“木偶”,瑞文相当满足。这意味着所有的努力得到了回报。
这是属于文明人的小把戏。从今往后,他能够兵不血刃地进行调查,“木偶”能帮他做很多事情,他犯不着每次都搞得自己遍体鳞伤。
当然,前提是他能让“木偶”站起来。
“给我起来!”失去耐心的瑞文狠拽一下丝线,“木偶”在空中翻滚了一圈,倒栽落地。
“起来!起来!”
他努力操控着丝线,终于让黑衣人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双手捡起鞋,歪歪扭扭地“走”到码头边上。
与其说是走,不如说是爬。
但他总算是能用双脚支撑自己的体重了。
那人的衣兜里还装着那本厚厚的“不是答案的答案书”,瑞文没打算立刻把书据为己有,待会交接的时候,它或许还能派上用场。
透过那人的口袋,他发现书页全都是皮革做的,上面印着一个古怪的焦黑色蟾蜍图案。
又过了一会,另一名黑衣人姗姗来迟。
瑞文在远处紧盯着两人,让凯夏随时准备复述他的每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