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昏6点,红日市区广场。
“卡梅隆。。。。。。明年记得提醒我,绝对不要在鱼人节外出!”
“你是对的,瑞文。”卡梅隆挂着笑脸,平静地对瑞文陈述道:
“对于那件遗产的事情,汉克先生的确有所隐瞒。”
“喂。。。。。。你听到我说的了吗?”
瑞文没好气地瞪了助手一眼,把溅到身上的粘液摘下来,这些粘液来自展览会上一条巨大的多痦河豚,呈黄绿色,就像果冻鼻涕,恶心巴拉的。他在经过的时候,被它冷不防地甩了一身。
还好他早有预料,换了那套耐脏的旧衣服。要是那套新买的衣服被弄成这样,他现在肯定想杀人。
见瑞文没心情回话,卡梅隆轻松地继续说了下去。
“‘极度渴血的线虫’的潜在危险性位于黄色和橙色之间,侦探公司把它划进了橙色范围,这代表它有相当大的概率置人于死地。”
“汉克先生肯定没办法在呈交给侦探公司的文件里说谎。他想要隐瞒的对象是公众,避免动摇人们对这项专利的信心。”
“如果投资者问起来,就如实交代。如果他们不问,就模糊交代或干脆丝毫不交代,这样的确算不上程序欺诈。”
瑞文点了点头。
“我知道资本家的这套操作,也难怪他对追回样本的事情那么上心。他并不是想取回样本,而是想捂住对方的嘴巴。卡梅隆,这件遗产具体有些什么副作用?”
“它会吸血,危险程度视生长情况而变。一团完全长成的线虫一天需要摄入一升左右的血液,足以让一个成年人休克。汉克诊所里有个很大的冷冻血库,远远超出经营规模所需要的份额,多出的血液都是供给遗产用的。”
“这项专利用在烈日医院这种大机构没什么问题。”瑞文分析道:
“撇去那些‘自愿’捐献器官和血液的‘志愿者’们,长期去卖血的人同样不数不胜数,血液的供给肯定远远大于需求。”
“我感觉,它的潜在问题应该还不止这一个。”
嘈杂而尖锐的呜呜哇哇声灌进了他的耳道内,阻挠了他的思绪。
“嘶。。。。。我恨虚海音乐!”
两人从汉克诊所离开,绕开了广场中央的虚海乐团们,那些人正用巨大螺壳做成的乐器演奏让人头疼欲裂的虚海摇滚乐。
“这种歌是鱼人创作的吧!根本不在人类能够欣赏的范围内!”
“茅斯镇的确是虚海原住民的生活地区。”卡梅隆欢快地说。
“这个大型聚落位于虚海摩斯港约100公里开外的海边,虚海摇滚乐就发源于那里。虚海原住民的身体构造和人类不太一样,这种音乐在他们耳中或许是天籁之音。”
“那就滚回茅斯镇自娱自乐去啊!”瑞文不满地嘟囔道。
“我们接下来去哪?”助手问道。
“我想去筛查医务助手莫尼身边的关系人,看看他们当中有谁是这件事的知情者。”瑞文扬了扬手里的一沓纸片,那是汉克先生留给他的一些联系号码。
“找到知情者,就自然能顺藤摸瓜找出莫尼本人。”
莫尼是学者,毕业于奥贝伦大学,庶出,没有引以为傲的父系家族和姓氏,但他的母亲克劳芙太太有些背景,这让他的人生一直顺风顺水。
“25岁,五短身材,这些都不是特别具辨别性的特征。”瑞文边走边咕哝。
“他的身上有一件白色遗产,名为“镇静的智者”。这件遗产是一颗能够再生的智齿,比普通的牙齿脆弱许多,在紧急时刻咬碎可以瞬间镇痛,并赋予宿主短暂的敏锐思维。
只不过,咬碎牙齿也是很痛的,如果撑不过那几秒钟,宿主的大脑将会变成一片空白。
“这位医务助手持有诊所的备用钥匙,进出毫无困难。根据刚才的实地取证,他大概是在3月29日晨昏2点左右的时候光明正大地进入了汉克诊所,把样本搬上了一辆小型轿车,扬长而去。那时诊所还没开门,汉克先生不住在诊所内部,自然无从得知。”
“我们应该怎么筛查他身边的关系人呢?”卡梅隆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