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别动!举起手来,这是一次抢。。。。。。”
男人还没来得及把“劫”字说出口,卡梅隆就微笑着伸出了双手,在对方的脖子上“轻轻”扭了一下。
咔!一声颈椎错位的脆响。
嘶。。。。。。瑞文眯起了眼睛,只听见伪装成帮佣的倒霉劫匪重重倒地的声音。
“干得好,卡梅隆。真不敢相信,居然会有匪徒抢劫到侦探头上来。”
一名入室匪徒这辈子能碰上的最凄惨的遭遇,恐怕就是卡梅隆开门。
不论身上有什么武器,有什么遗产,都躲不过那致命的一掐。
“瑞文,我觉得他好像是一名真正的帮佣。”卡梅隆把男人翻了个面,向瑞文报告。
“啊?”瑞文快步下楼,从正在改装成摇椅的安乐椅上打瞌睡的多罗莉丝婆婆身边走过,仔细端详起了昏迷的男人。这回,他刻意让自己集中注意,不被惯性思维的表象欺骗。
一名劫匪身上携带匕首和手枪再正常不过,可这在帮佣间也不少见,主要是为了保障个人安全。手枪是真枪实弹,土制的,价钱在几千烈洋左右,一名常在市区或附属街区接单的帮佣勉强负担得起,但对一名单独行动的劫匪来说反而有些牵强。抢银行或贵价店铺的另当别论,但如果有钱买枪,也用不着大费周章抢劫一户民家。
况且,如果对方好好做了功课,就会知道这家住的是一位脾气不那么好的侦探,惹对方生气后果很严重。
瑞文耐着下结论的性子,仔仔细细地检查了对方的随身物品和手上的作业痕迹。这个男人胳膊健壮,指尖上有明显的脱皮、漂白和一些细小的伤口,除非长期接触含有一定腐蚀性的消毒水或清洁剂,否则很难留下这样的痕迹。他的身上有工作证、一个装着少量清洁剂的喷雾瓶、几块抹布、一个小记账本、一个装着1000烈洋的零钱包,以及一个大工具箱,里面是各种专业工具。
种种迹象显示卡梅隆是对的。眼前这位穿着帮佣衣服的是一名真真正正的帮佣。他工作证上的名字也和自己打电话聘请的临时钟点工名字吻合,身上有植入遗产的疤痕,应该是不具备攻击性的那一类。
有早些的事情铺垫,自己怎么也无法想象对方是临时起意的。
“卡梅隆,待会金回来,告诉他房间被临时征用了。”瑞文从口袋里摸出了所剩不多的几颗安眠药丸。
三名精神不正常的人并排着占用了二楼的三个房间。瑞文坐在了通往二楼的木台阶上,二楼走廊的空调风口正对着自己头顶,咬着左手食指冥思苦想起来。
这三个人,除了假的贝朗先生无法确定之外,其他两人都处于他们该在的地方。赫德森女士在自己家里待着,帮佣先生上门服务,只是稍微晚了些。但是,三个人对自己的身份认知都是错的,赫德森以为自己是贝朗先生的妻子贝优妮塔,帮佣以为自己是一名劫匪,而某个不知名人士以为自己是贝朗先生。
等等,假设这位不知名人士同样出现在了他该出现的地方。。。。。。
该不会他其实才是那名真正的劫匪吧?打劫一名侦探怎么也说不通,但临时起意闯入一名无依无靠的女士家中行不轨之事还是有可能成立的!
不仅是劫财,还可能劫色!
想到这里,瑞文头皮不禁一麻。如果那名劫匪的目的是劫色。。。。。。
自己家除了一名婆婆外压根没有其他女士居住。
他慢慢地打开了关着假贝朗先生的房间,见安眠药还没失效,蹲下身重新检查了一下他身上的细节特征。这人的右手虎口粗糙,手臂上有一些已经愈合或还没愈合的刀伤、掐伤或淤痕,有些月牙形的细小伤痕可以明显辨别出是指甲掐出的痕迹。如此看来,这人的真身的确可能是一名强奸犯,劫财又劫色的那种。
他的衣袋已经被鲜血浸透,自己从里面翻找出来的东西无一不沾着血迹。瑞文特别注意了一下那套工人制服和那把折刀,前者的袖子和前胸部分有被粗暴撕扯过的痕迹,折刀的内部理应没有血渗进去,但打开一看,刀刃上却有一些干涸的血迹。
这把刀的前主人和这位劫匪似乎发生了一些争执。不论结果如何,劫匪都得到了他的全部衣物和随身物品,伪装成了工人贝朗先生。
不,应该说,他成为了贝朗先生。自己在拿枪指着赫德森女士时,他那副流泪求饶的神情不可能作假。
三个人都按照本意出现在了正确的地方,但他们的内心却成了另一个人,他们的身份认同、经历和现实以一种错乱的方式被糅合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