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部手机我帮你攞咗上去插电。尽快处理下前台插座啦。”她用相对正宗的本地话向莫女士叮嘱道,又向玛拉贝拉女士点了点头。
电梯中,瑞文凝视着“瑕光”那在灯管下泛着一圈白晕的头发,心中不由得想象起了她年轻时的模样。
不,就和夜女士一样,这类女性最美的时刻永远都不是“过去”的什么时刻,永远都是“现在”。
他一边看着时间,暗忖晚点报到应该也没什么,一边跟着对方进了一间客房,闻见了浓浓的人味儿。
这应该是很多男人梦寐以求的时刻,他突然冒出了个不着边际的念头。
不,所有的男人都会这么想!
他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了一幕不属于记忆的画面:
霓虹、灯影、酒、血、药物、爵士乐。。。。。。人群在狂欢**之际蓦然回首,只见一团白色的,超脱凡俗的光晕。
“一个天使!”
人们纷纷从渎神的念头中醒转过来,于是簇拥向她,扑将上去,满怀爱、虔诚和敬意,一人从她身上抢走一块肉,吃干抹净,舔舐嘴唇,吸净牙缝。。。。。。
还没等他落念,玛拉贝拉女士就关上了门,顺手褪下了身上的黄白色外袍。
“您。。。。。。!”
瑞文还没来得及转移视线,目光就被对方的**掠夺。
上位者的躯干上竟密布着孔洞与缝隙,一条条皮肉被撕走,形成了镂空的花纹,就像一具巧夺天工的肉身人偶,镶满了柔软而精密的零件!日光自窗帘,自身体的罅隙中一缕一缕地渗透而出,将缓慢蠕动着的脏器映成了橘红色!
“它们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完全适应。”
玛拉贝拉女士微笑着抚摸自己的胸腹部,肺叶在肋骨笼下缓慢张合。
“你果然是和我一样的‘做梦者’,这是最快的验证方法。”
“。。。。。。什么?”瑞文无暇聆听她的话语。
“只有同样来自那个世界的人不会害怕。”
瑞文的确感觉不到害怕。但他的四肢就像那些看见无比可怕之物的人一样动弹不得。
“你在想什么?”玛拉贝拉女士露出雪白的上牙。
“该从哪里抽走一块肉,才不至于让您的身体整个坍塌。。。。。。”
瑞文诚实地把心中所想说出了口,然后被结结实实地吓了一跳。
“哦,你比绝大部分存在都要单纯,我想那一定源于一个温柔的原生家庭和良好的教育。”
“瑕光”坐直了身体,慢慢合上那富马来文化色彩的外袍。瑞文瞬间抽离了视线,重重地摇了摇头。
他终于能正常思考了,刚才他的大脑光是遏制那些靛青和紫红色的霓光和糟糕欲念就已吃力至极。
“如。。。。。。”他的舌头有点打结。
“如果您已经知道我是从哪来的了。。。。。。‘瑕光’女士,能请告诉我一些您知道的事情吗?您比我呆在这里的时间要久得多。这个梦境世界有没有外面,外面又是些什么东西?这里的人究竟以什么方式维持着存在,他们。。。。。。他们还可以算人吗?”
玛拉贝拉女士扣着扣子,耐心地听他把问题甩完。
“我想,这些问题的答案应该从这几方面开始想起:这个世界究竟是谁创造的?它和另一边的联系是什么?还有,它的时间是真实还是杜撰?”
“我想过其中的一些方面。。。。。。时间是真实的还是杜撰的?您在这生活了23年,您不清楚吗?”
玛拉贝拉女士摇了摇头。
“确切来说,以古老的24小时制计算,我在这个世界度过的体感时间大约等同于8300多天,276个月。”
“为什么要用天和月份来计算?”瑞文奇怪道。
“你有没有发现一个现象?”玛拉贝拉女士指出道:
“这个世界的人们会用准确的月份和日期,乃至世纪和年代表达时间的跨度,但是几乎从不用具体的年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