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娇娇点了点头,微微侧头看了谢湛北一眼,很快又转过去红着脸下了楼梯。
“行了,大家也别站着,咱们进屋吧!”
余岁欢招呼着人往屋里走。
“谢兄弟请。”
“李兄请。”
两人还挺客气。
众人落座,余岁欢又亲自端了几样东西上来。
“承瑾,大家今天相遇都是缘分,湛北恰巧帮了你妹妹,你们两个又是同窗,以后倒是可以好好交流交流。”
“是,谨遵韩夫子教诲,以后还请湛北兄多多指教。”
李承瑾对这个谢湛北的印象也不错,一脸的正义之色,为人也是光明磊落。
“承瑾兄客气了,仅仅入学十几天,第一次测试就勇夺丁班前十,才高八斗,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我以茶代酒。敬你!”
谢湛北武将世家出身,只因亲生母亲谢韩氏早亡,爹爹没过一年便又娶了一个破落伯爵府的庶女当继室。
继母进门连续生了两儿一女,他这个早死原配生的嫡子身份就尴尬了许多。
前年爹爹死以后,荫封的一个六品小武官位自然也是给了继母生的弟弟。
原本他也订了一个六品官家的嫡女,奈何还没过门人就病逝。他命硬,克亲人的谣言便悄悄传了出去。
各种难听的话都有。
一家人对他冷嘲热讽,家里更是没有他的容身之所。
年迈的外祖父听到他的处境带着韩氏族人上门,带走了他和他母亲生前的嫁妆。
他也颓废过许久,认为自己是个不祥之人。
其实他本是想从军报效朝廷去,可奈何年迈的外祖父哭的声泪俱下,说他娘只留下他这一根独苗,这要是在战场上出了什么事情,让他白发人送黑发人,他还不如死了算了。
谢湛北一想,也是啊!
年迈的外祖父一双儿女都早亡,现在只有他一个血亲留在世上,他不能不顾外祖父。
想了许久,索性找到堂舅韩立,准备弃武从文准备考科举。
从那一天起,他才放弃了从军的念头,准备考科举当文官。
读书他一样能出人头地,一来是为了让外祖父高兴,二来也是想让他那个刻薄的继母看看。
就算是他们抢走了本该属于他的那个小官位置,他凭借自己一样也能混出名堂。甚至于是她们仰望的高度!
“湛北兄客气了,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焉。以后彼此互相学习。”
李承瑾自然知道韩立的用意,他不反感谢湛北,所以也就顺势而为。
一顿饭吃下来,几人也算是相谈甚欢。
临走之前余岁欢又打包了三份蜂蜜小面包,每人都送了一份。
随着天色渐晚,店里人也越来越少。
晚上准备的吃食照样还是卖得干干净净,只留了一些粥。
她亲自上手炒了好几个菜,又让几个嫂子做了许多葱油饼,油条。
然后关上门,只剩下自家人围坐在一起,心心静静吃饭。
大家伙都是累了一天,现在终于能喘口气儿。
“放在以前,那真是想都不敢想,咱们家能开这么大的饭馆子,还是在县城里这么好的位置,每天有这么多的读书人,童生。秀才老爷过来吃饭,简直跟做梦似的。”
以前一个镇子也没几个秀才老爷,现在一堆一堆的,还都那么年轻,他们还客气的喊他老伯。
李老大将一杯酒一饮而尽,语气中带着掩饰不住的高兴。
自顾自的又倒了一杯,然后又给坐在他旁边的李老二,周大柱,春杏爹,吴佟都满上。